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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4日 星期一

【文食滿♀】咖啡牛奶(現代背景)




   ※靈感來源:





  妻子的胸前有一大塊胎記。



  這是在我們婚前就知道的,事實上還是妻子先告知,在我跟她表明心意時。

  「我的胸前有一大塊很難看的胎記喔?」

  妻子曖昧的笑笑,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不安的樣子。

  「真的很難看,就在胸前,還是在乳房中間,想假裝沒看到都沒辦法的。」

  「……為什麼要這麼強調位置啊?」我有些無奈地問。

  「因為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胸部了嗎?」

  但妻子反賊賊一笑道,不得不說我覺得她這表情很可愛:

  「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不管大的還是小的,女性的胸部對男人永遠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那並不適用於任何人的吧?」我反駁說。

  「那,你敢保證你並不喜歡胸部了嗎?」

  我沉默了一下,雖然是因為我恥於開口:

  「……以前我不知道,」我老實說道。

  「但我想,我現在、或者包括以後,我會比較喜歡你的。」

  我看到她的臉紅了。

  「笨蛋。」

  她輕聲說道。明明視線已經別到一邊,我卻還是覺得自己看到了在她眼底的淚光。不曉得是因為羞恥還是難過,畢竟她有時候情緒是真的很難搞的。女孩子嘛,我這樣想著。

  儘管這樣我卻還是喜歡她,在這個時候,真正確實地,覺得她可愛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留。」

  我喚出她的名字,儘管她並不太喜歡別人這樣叫她,平常我也只叫她的姓氏,只是現在很自然地就叫出口了。

  她沒有抗拒。

  「留。」

  我又說了一次,不太確定要不要握住手,但因為臉太紅只好作罷。

  「……我、喜歡你。」

  ──我要收回來以前的話,告白這種事真的是需要莫大的勇氣,我向從前那些不管是在電視還是現實中被我瞧不起的人道歉。



  「……為什麼反而是你在哭啊,笨蛋文次。」

  聽到那傢伙這麼說,再反射地眼一眨,結果還真的有溼溼熱熱的觸感。

  「這才不是哭,只是……」我努力掰個最適合的藉口:

  「……覺得太熱,眼睛裡流汗了。」──好吧,其實還是很爛。

  但她笑了。或許是我眼中有汗,也或許是她眼中的淚光柔和了整張臉孔,導致平常的氣燄和固執都融化在那份美又令人感到心痛的溫柔微笑裡。

  『啊啊……我真的好喜歡她。』

  打從心底這麼想著。

  為什麼我都沒有注意到,之前都沒有發現到,自己是這麼這麼地喜歡著她。



  「……嗯,好啊,我也是。」

  接著她說。我望向她,明明眼淚沒有掉出來,但這樣硬撐著累積在眼眶中導致溼紅著眼卻讓我感到更加難受:

  「我也是喔,文次郎。我喜歡你,……還好你喜歡我,不然我就要失戀了呢。」

  最後她又補了一句。──這才是我要說的吧。



  總之我們的交往就這樣地開始了,以非常不浪漫又笨拙的……沒辦法,這才比較符合我們的作風。畢竟我們都不擅長這樣的事,不論是喜歡,還是表達情感的……從一開始就這樣,有時回憶起我們初次見面的場景還是會忍不住笑出來,明明一開始都那樣說了。

  『──先說了我只是來湊數的,所以還請盡量不要找我講話。』

  『這樣說來我也是呢,只是被臨時抓來的,畢竟我並不喜歡這樣的事。』

  『那麼,我們這方面還滿合的呢。』

  ……現在想起來,那傢伙當時像是放鬆下來,以及找到同好般安心的表情就已經很可愛了,為什麼當時沒有注意到呢(遲來的悔恨)。

  「──你在想什麼?」

  才這樣想當事人就壓下來了……從上面,說很多次胸部不要這樣抵在我的肩胛上,我感覺得到。

  「在想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

  我笑說,但還是拉下了她的手,讓我可以去親吻到:

  「明明那個時候你還信誓旦旦地說對這個沒興趣的。」

  「你還不是也一樣,說覺得麻煩死了,一點興趣也沒有。」

  沒錯,這方面我們都一樣。

  儘管我沒有去問太多她的過去。我是說,關於感情向這方面的。儘管在我們交往甚至婚後她都沒有表現出什麼被情傷所困(那也不像她),但有時想她會這麼在意胸前那塊胎記,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沒有喔,跟這個沒有關係。」

  但真的這樣問時卻被妻子給否定了。

  「不……也不算沒有?至少在拒絕別人時我都會拿這個來矇混過去,但要說情傷什麼的……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就是了,我是說,在你之前會發展到這種關係的。」

  那還真是謝謝了呢(不禁有些得意,會這樣想的我果然確實是個男人呢)。

  「那麼,為什麼……」

  「……就只是覺得難看而已。」

  但妻子回答時只是有些悶悶不樂地趴在我身上道:

  「雖然我不曉得你是怎麼想的……算了我現在也沒問你。但我從以前……就覺得很難看就是了。在胸前什麼的,還是女孩子,又這麼大塊,那樣像被火燒過的痕跡……」

  妻子的胸前有一大塊胎記。

  這是在我們婚前就知道,事實上還是妻子先告知,從我們交往以後,不時她也會像詢問,或是不確定似的這樣說:

  『喂,我是說真的喔,我胸前真的有一大塊胎記,很醜很難看的。』

  『你看到的話一定會幻滅的。』

  『那,你現在拉開衣服來給我看不就好了?』這絕對不是性騷擾……儘管之後妻子的反應讓我有點懷疑。因為她在聽了以後卻是有些一愣,接著別過眼去有些彆扭地說:

  『……不要。』

  『為什麼?』雖然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因為會害羞。』

  ……

  我一向認為我是一個理智的人。

  直到現在也是,事實上當下我就覺得,在聽到她說那種話,又看到她那樣的表情還能壓下心中的衝動而能克制住自己的我已經非常、非常地……理智了,真正這樣覺得。

  其次,妻子的不安其實也不是無法理解,畢竟女孩子……換個立場想,要是我的臉上有一大塊胎記……或者是痕跡,我或許也會非常在意。儘管妻子的並不是在可輕易見到的地方,但也的確是因為這樣,所以就算是夏天炎熱的天氣,她也絕對不會穿會露出鎖骨以下、以及可以從旁看到,像是背心一類的衣服。就算在家裡、我們結婚了也一樣,……雖然理由變得有些不同。

  「所以我不是說不介意了嗎?你也知道了吧,又不是沒看過。」

  「就是知道才會不給你看的吧,變態文次。」

  所以說,有時候……或許還更多,我真的不能理解女孩子在想什麼。



  妻子的胸前有塊胎記,這是在婚前、或者該說是初夜前,我就已經知道的事。

  或許也因為她在婚前,也就是我們交往時,就會這樣不時提醒,提醒到我有時覺得煩了就會威脅她,要是再說不是她主動脫掉衣服,就是我去硬脫了至於脫掉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儘管這反而讓她躲避了我一整天直到我主動道歉)。

  但也因為看到她如此擔心又小心翼翼(她其他事情不會這樣的唯獨這個),難免有時我也會想像,那究竟是如何難看又醒目的一塊胎記,可以讓她明明平常是如此大剌剌又果斷堅定,卻只有跟這個有關時會像個怕被遺棄的小孩般這樣不安。

  也因此在我真正看到、也就是首次親眼目睹時,雖然有些出乎我的預想(我真的以為是燒傷了)但我還是有些小小愣了一下。

  「怎、怎樣……?」

  或許是我的反應,讓妻子在詢問時聲音也有些顫抖:

  「我、我就說……所以我就說……」

  「……不……只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想所以……還以為是跟燒傷的痕跡一樣,所以……」

  「不一樣嗎?」

  「……你有看過燒傷的痕跡嗎?」我問道。

  但妻子搖了搖頭:

  「嗯嗯,沒有。」但她之後又說:

  「……但是,我覺得是類似的。」我看著她,眼中有著平常絕對不會在她眼中看到,更像是她一直以來都小心翼翼保護起來,像是怕摔碎了的不安,以及脆弱:

  「這種,像是心靈上的傷口,……具體呈現在身體上導致難以消除,又不願意給別人察覺到這點我覺得是一樣的,我覺得一樣。」

  「……」

  聽到她這樣說,再低頭去看。

  其實,以一個旁人,或者是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那雖然是一塊胎記,也的確是與膚色有著明顯差異的痕跡,但要整體看的話其實並沒有這麼嚴重。至少以我來講……雖然不想特別自誇,但妻子是有著非常修長,且勻稱美麗身體的女性。她的膚色絕不算特別白皙,但以客觀…我是說我的想法,仍是可撐得上粉色且有些透紅的健康膚色。體態也是至少以我的標準來講可以說是相當的勻稱,或許也和她平常就有在運動有關,這點我們的喜好倒是一樣的。

  但是,以身為當事人、帶著這塊胎記多年的,她的立場來看,這卻是讓她感到如此在意,甚至一開始還打算拿來拒絕我,儘管她也同樣喜歡我的理由。

  無法磨滅的傷痕。

  對於這樣的妻子,看著這樣的她,一瞬間我突然打從心底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愛憐──不僅是對於妻子、她身上的胎痕,還是,她本身的存在。

  打從心底,強烈地,深深地愛著她。



  「……果然是笨蛋嗎,你。」我不禁喟嘆道。

  「什、什麼嘛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真的很……咿呀!」

  ──發出了,驚慌失措甚至是下一秒就會令她羞恥到臉紅的聲音。我沒去理會,只是輕吻著她的胎記,從胸前、從鎖骨下方,沿著乳房間的間隙盡量以不傷害到她、希望能輕柔地拂去她心中的不安,以及惶恐似的,輕柔的親吻著。

  像是希望能撫平她心中的傷口般。



  從向她求婚、或許還更早,是從萌生了那一刻的想法起,我就在心中發誓,這一生一輩子一定要盡我所能的去好好疼愛她、保護她。我不曉得她是怎麼想的或許跟我一樣,也或許我們的想法終究有所差距但那不打緊,因為我知道她會好好地承受下來,對於這樣不器用的我、就算過了多久卻仍說不習慣說喜歡的我,卻仍舊喜歡親吻她、碰觸她的我,儘管有時候還是因為自己的堅持和頑固而忍不住吵起來的我、最後還是會抱住她,並低聲下氣求原諒的我、只有我能夠這樣,任其撒嬌又鬧彆扭的她。



  我知道她會接受,因為我們深愛著彼此。我知道、我感受得到,我們這方面終究是一樣的。

  「……我喜歡喔。」

  在親吻到胎記的下方時,我也低聲的說了:

  「不論是對於你、還是你所在意的這樣的痕跡,我都喜歡得不得了……這樣,能夠理解了嗎?」並在說這句話時手指也輕撫過了她間隙的鎖骨──我聽見她發出的喘息聲。

  我所憐愛著、並如此無可救藥深愛著的女性,我想我這一輩子都贏不了她。

  「──說起來,」

  而在一次的事後更衣中,妻子像突然想起來似的問道:

  「你之前說過,你有時會作惡夢的情況,在早睡後有改善了嗎?」

  「這個嘛,多少是有吧。」

  我這樣回應道。即便連我自己也不確定這程度的多少。

  我最近有時候會作惡夢。

  儘管不是會把我給嚇醒的,或是讓我想來餘悸猶存的地步,但因為幾次下來仍是會令我感到不舒服的夢境,所以在一次的閒聊中跟妻子簡單提起,結果就被妻子給唸了。

  『一定是你平時都太晚睡才會這樣的啦。』

  雖然這樣說,但還是關心起我平常的工作壓力是不是太大了,還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例如被人從背後捅刀之類的(笑)。

  『因為你有什麼說話很直,也不會轉彎,所以真擔心你會不會哪天給別人陷害或是背黑鍋了。』

  沒有這麼遲鈍的吧,我。

  『真的沒有什麼,特別擔心或是在意的事嗎?』

  妻子表情有些擔心地說。我知道她在關心我。

  只是,除卻夢中的內容,仔細想來現實中還真的沒有令我特別擔心的。工作上雖然有時需要加班,但因為都已經上軌道,簽的案子也有在很穩定地運作著;家裡更不用說妻子不曾成為我的壓力,那麼,還有什麼呢?

  『沒有了,別擔心吧。』

  所以對於妻子的憂慮,我也只是笑一笑的,希望她能放下心。

  也或許像小平太所講的,我是因為太過於幸福,生活得太愜意了,才會在夢中反而胡思亂想了起來。畢竟大腦的想法有時也不是我等所能夠掌握的,尤其是在作夢的時候。

  所以我想,在夢中的那個,模樣酷似妻子但又不斷被我用刀給殺死的,一定也只是一場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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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完翻譯文的第一篇我就自動帶入文食滿的版本了(欸

雖然是短文但這篇算是用了非常多我喜歡的寫作手法XD包括每一段或是每句話都可以雙重解讀、有些我刻意沒有寫出來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的訊息(例如兩人的全名),以及可能是第一次,全篇只有兩人出現和對話的XD這種簡潔但又有想像空間的刻意留白寫法我非常喜歡(寫),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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