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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4日 星期六

【三先天,佛劍中心】重逢

 

  ※現代轉生系列。

  ※沒特別時間順序,想到什麼就寫什麼。

  ※主角雖然是三先天,但陸續也會出現其他角色。

 

  ※

 

  

  那彷彿是命運般極其夢幻之事,

 

  「龍宿!」

  「劍子!」

 

  兩雙短短的小腿兒幾乎是在同時間跑向對方,隨著距離的逐漸縮短,小小的五短巴掌也張開,並在只剩下一步之遙時不約而同地伸向了對方,然後──

 

  握住。

 

  「你有沒有看到佛劍?!」

 

  卻還是有了些不完美的地方。

 

  ※

 

  劍子是在五歲時恢復前世記憶的。

 

  起因是在一次的家族旅行中,不慎跌落一個大水池。聽說那次他還在生死關頭嚇壞了所有人,剩下的行程也不去了就守在他的病床前(事後想想也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是他自己愛爬又腳滑摔下去的),醒來後還歡呼了好一陣,什麼鞭炮煙火的全都差點派上了用場。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劍子眼中的世界,就都不一樣了。

 

  他還是劍子仙跡,卻也是『劍子仙跡』;若要問劍子有什麼不同的,就是感覺醒來後一下子被塞入了很多記憶,但又沒什麼不適的地方。劍子想會不會就是在他與死神拔河的那幾天,大腦同時把他現世的記憶,以及前世的記憶給銜接整理好了,才會讓他醒來後不至於產生不堪負荷,或者是記憶過於龐大而產生精神混亂的事情(畢竟他看很多小說電影都這樣演的)。

 

  總之,劍子調適得非常良好,甚至好得有點過頭了,以至於劍子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成為了小說世界中的男主角……開玩笑的★畢竟這種事情,他自己也知道很難對其他人提起,當然不排除是因為前世的自己是一個超級先天先天人,仗著前世的優勢,他這一世也剛好又叫劍子仙跡,臉……才五歲還看不出來,他自己也早就忘記前世的自己幾百年前是長什麼樣了,但如果連這點也一樣,那繼承了前世的自己的一切完美特質的自己會在一次的陰錯陽差下恢復了所有前世的記憶還一切調適良好,想想好像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就是了。

 

  話題扯遠了。總之,劍子就是這樣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也因為知道這是非屬於科學領域的範疇,所以一開始劍子並沒有對周圍的人提起。當然他還是很愛自己的父母,這是兩回子事,恢復了前世的,不代表就要忘記現在的了(更別說前世的早在好久以前就失去了雙親)。劍子依然愛著自己現在的父母,也知道自己是倍受寵愛的,家庭環境也不錯,手足相處也都很和睦,說真的他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只是在心底深處,依舊是會有一個小小的遺憾。

 

  直到他七歲以前。

 

  那是在劍子即將要進入小學就讀的前幾個禮拜。他跟家人一起去百貨公司挑選新的書包。一開始劍子還沒注意到,是無意間聽到母親跟姊姊的對話:

  「喂,媽媽你看,那個小女生長得好可愛哦。」

  「真的耶,穿得好像洋娃娃一樣,長得也好可愛。」

  只是因為聽到這樣的對話,而有些好奇地看過去一眼──也只需要一眼。

 

  血液就彷彿在瞬間凍結了一般。

 

  那是他這輩子、或者該說前世的自己,絕對不會忘記的一張臉:就算對前世的自己來講已經是好幾百年以前的容貌,但也絕對不會忘記──那彷彿就是刻在心底、是大腦的最深處,自己絕對不會忘記的──他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忘情地喊了:

 

  「龍宿!」

 

  好在對方也很給力,沒讓他成為唯一備受矚目的目標。幾乎只有半秒對方就轉過了頭來,並找到了他──他相信對方此時臉上的表情,絕對跟自己是一樣的:

 

  「劍子!」

 

  他們幾乎是在同時間邁出了步伐跑向對方,無視於這裡是人多吵雜的百貨公司,也忘記了身邊同行的家人。他們努力驅使著自己短短的一雙小腿,在距離逐漸拉近時,也不約而同地都舉起了自己短短的白淨小手,並在只剩下一步之遙時,宛如怕被人群沖散般的伸過去握住了對方──

 

  「你有沒有看到佛劍?!」

 

  幾乎是在同時,不,劍子很確定就是同時的,他們都說出了這句話,極其迫切性的。

 

  「後來想想這人也真夠狠心的,開口第一句居然不是先問候老友,而是問有沒有看到佛劍。」

  「你自己還不也是。而且你明知道我一定會先問這一句的。」

  「這倒也是。」

  然後他們一齊放聲大笑。

 

  總之,他與龍宿就是這樣認識了……正確點應該是找到了對方。儘管之後雙方都被各自的家長帶開並罵了個臭頭,但也不影響他與龍宿之後的友誼。他們進入了同一間小學,依然成為了朋友。他們當然是朋友了,還是好朋友,從前世幾百年下來就一直是好朋友,現在當然也是。而他很確定龍宿也是一樣的想法,儘管他沒問過,但他就是知道。

 

  只是,只是啊,為什麼,為什麼啊──…

 

  「為什麼就是沒找著佛劍啊啊啊啊啊!!!!!!」

 

  在十年的尋人未果下來,劍子崩潰了。當然龍宿的臉色也沒多好看,畢竟他們都找了十年。十年──在上小學前的那次重逢後,他們就相信連對方都遇到了,佛劍肯定也有機會──卻沒想到這一找就是過了十年。這十年間甚至連其他前世認識的人都碰到了,卻還是沒找著。他們甚至連搜尋大神都用上了,但跑出來的有九成都是佛家相關。他們甚至想會不會在海外的可能,但若是這樣就更加難找了,畢竟誰知道是在哪個國家啊啊啊啊啊──!

 

  「可惡,連這傢伙都遇到了,最重要的佛劍卻遲遲都沒……」

  「這話才是我要說的吧。本來還以為看到你就可以找到佛劍了,沒想到……」

  沒想到這一找就是找了十年。而這句話兩人都不想說出口。

 

  「啊──往好的方向想,等之後進入大學了,會有更多來自四面八方的學生,說不定裡頭就會有佛劍……」

  「那如果沒有呢?」無疑是一桶冷水。

  「龍宿你不要否決得這麼快好不好?!難道你不想見到佛劍了嗎?」

  龍宿的神色瞬間一變。

  「我怎麼可能……不想見到。」

  話才一出口劍子就知道他說錯話了。他們都是一樣的心情,都一樣地煩躁,擔心。要是,要是這一世真的找不到佛劍,或是他們認不出佛劍來的話……

 

  「反正,若到了大學還是沒找到的話,」

  像是知悉他心中所想,龍宿接過了他沒說出口的話,神情也掃去方才的複雜,一本堅定:

  「等我接管了我爸的公司,就叫全世界分部的人都去找──反正我們都還記得佛劍的樣子,就算沒有照片也沒關係,找人來畫下來就好了。這樣至少比我們漫無目標的找有效率多了。」

  「公……龍宿大人您現在才要唸大學耶,接管公司會不會太早……」

  「反正憑我的聰明才智絕對會接下我爸的位子,現在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對了,乾脆就從現在開始來籠絡內部人心,好來提前做準備……」

  「等一下、等一下,你太過頭了啦龍宿!先冷靜……」

  下。而最後的話,他們都來不及說出口。

  

  劍子曾經想過。

  不只一次,幾百、幾千、甚至是近乎無數次地這樣想過。

  要是,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天,有這麼一天,他們真的找著佛劍了,真的見到他了。

  那麼當下,當下他們該說什麼才好?他們會說什麼才好?要表示什麼?要怎麼反應?高興?激動?狂喜?興奮?還是說──難過?失落?就跟見著龍宿時的一樣,血液宛如在瞬間凍結?

 

  嗚呼。事實證明,他們都想得太過於簡單了。

 

  先有所動作的人是龍宿。

  是他先注意到的,所以也是他先恢復、先想起了如何呼吸,以及去拾回手腳的機能反應。劍子緊接著跟上,即便他的呼吸還很艱澀,步伐也還有些遲鈍,但他們都不想停下。明明只有幾步之距,卻都不想停下。龍宿性子較急,在看到前方的號誌燈轉換、原本的等待人群也要開始移動時,他想都沒想直接就是伸手抓住了對方的左前臂道:

  「等、請等一下!」

  「?!」

  霎那間劍子只覺得有什麼像要從胸口奮力跳出,是心臟嗎?他停下來,並喘息著,目光卻無法從眼前的人身上移開。從對方同樣停下腳步、並臉轉過來的那一刻起,劍子就知道他沒有辦法再移開任何視線,而他知道龍宿也是一樣的。

 

  哈啊、哈啊、哈……。

  砰咚、砰咚、砰咚──

  砰咚───

  「……請問?」

  只需要這麼一聲。

  就幾乎感到暈眩。

 

  劍子曾經想過。

  幾百次、幾千次,甚至是幾萬次接近了無限次數的這樣想過。

  要是,要是他們有一天,有一天真的,真的找著佛劍了,真的見到他了,那麼、

  那麼當下、他們當下,會是個什麼樣的感受?究竟那會是個什麼樣的感受?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怎樣的反應?

  高興?狂喜?激動?興奮?還是失落?難過?血液彷彿在一瞬間凍結了?

 

  嗚呼。

  他們都想得太過於簡單了。

  與此時此刻相比,這些根本都不值得一提。

  不值得一提。

 

  「……佛劍。」

  僅只一聲喟嘆,就讓人不禁想落淚。

 

  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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