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搜尋

2017年1月18日 星期三

【文食滿】你眼眸裡的凝望 文次郎篇



【文食滿】你眼眸裡的凝望


  ※算是忍舞一的設定妄想和衍生?
  ※過去捏造有,人物崩壞有,請注意這一點。
  ※然後主要是文次郎視角。



  ……
  『-什麼啊,原來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嗎?』
  『可惡、可惡……!』
  『虧你還是伊組的呢,沒想到居然這麼弱。啊啊真是令我失望呢~』
  『你、你別太得意了!』並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
  『我一定會比你強的!看著好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比你強的!然後、到那個時候我會打敗你!』
  聞言,那本來還背對著他的人,也在下一秒跟著轉了過來,並望著他笑道:
  『好啊。那我會很期待很期待的,等到你比我強的那一天。』接著他語氣一頓:
  『吶、文次郎?』


  =.你眼眸裡的凝望.=


  「決定了這次就把目標定在裡裡裡山的入口吧!衝啊衝啊咚咚──!」
  「好啊上等的!我是絕對不會輸的!喂長次你也一起來吧?」
  「……(小聲)」
  「什麼?你說快下雨了?呀哈哈這點小事就不用去在意啦!」
  「若是這點下雨就退縮了那還算是什麼忍者啊!」
  「沒錯沒錯!只要衝啊衝的去解決掉它就好啦!」
  「……」雖然沒說什麼,但長次最後也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呼,又來了啊,那些傢伙。」
  另一方面,剛好和伊作一起走過六年長屋走廊的仙藏,在看到那三個人情緒高昂地跑出去時也立即說道。
  「啊哈哈,這也沒辦法啊,誰叫小平太他們就是那種個性。」
  和仙藏走在一起的伊作,看到這情形登時也有些無奈地笑道。「只是看起來好像快要下雨了呢。」並不禁望向了天空。
  「嘛,若是那些傢伙的話應該沒問題的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還可以藉此來冷靜一下。」說話時他也望向了一旁的人道:
  「你說是不是?留三郎。」
  「為什麼這種事情要來問我啊?」剛從房間裡出來的留三郎,一被問到這個問題登時也很不悅地回道。
  「沒,只是覺得有些好奇而已。一向最喜歡『戰鬥』的你,在聽到他們的對話時居然還可以無動於衷。」仙藏也神色不變地說道:
  「本來以為你也會跟著去的。」
  「哈?別開玩笑了為什麼我就一定要跟文次郎那傢伙一起去啊!」果然留三郎立即暴怒,雖然即刻他也恢復了冷靜道:
  「而且大體來說,那些傢伙的鍛鍊方式也跟我的不一樣。我有我自己的一套鍛鍊方式。」他不喜歡和別人一起鍛鍊,從以前就不喜歡。
  所以,就算仙藏那樣說了,他也從未產生出『要和那三個人、甚至是其他人一起鍛鍊』這樣的想法,講白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是這樣嗎?」
  「是啊──喂、為什麼是這麼懷疑的語氣啊?」留三郎斜眼望他道。
  「沒什麼。」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一套鍛鍊方式不是的嗎?仙藏你也有的吧?」
  「這倒是沒錯。」這點仙藏倒是承認的。
  「咦留三郎你要去哪裡?」看留三郎轉身就要走了,伊作也好奇問道。
  「道具管理室。我還有些東西上次沒檢查完畢的。」接著留三郎就走了。

  但在過了轉角之後,他卻先是停了下來,等確定仙藏他們都走了以後,這才再度邁開步伐,同時腦子裡也再度倒帶起了方才仙藏所說過的話道:

  『──只是覺得有些好奇而已。一向最喜歡「戰鬥」的你……』
  『本來以為你也會跟著去的。』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啊。」
  而他也只是在這樣低聲回答以後,就再度地轉身走了。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那是在留三郎要拿預算表去給文次郎的時候。本來他是去會計室找人的,但因為裡頭沒人,所以他只好改去文次郎的房間找。結果才一開門就看見文次郎正呈『大』字型地躺在房間的木板上,人正在呼呼大睡。
  「(啊對了,今天早上好像才看見小平太他們從外面回來的樣子……)」也就是說他們昨天是鍛鍊了一整個晚上嗎?
  
  只見文次郎看上去是真的很累,他甚至連澡都沒洗衣服也還沒換,就這樣穿著昨天的忍者服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留三郎才靠近就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汗臭味,還有夾雜著一些泥土與青草的味道。除此之外他的臉和頭髮也都是髒污的,留三郎注意到他的臉和手上都有一些被劃傷的痕跡,此外他睡沉到就連留三郎已經靠近他了,他也都沒半點反應。
  「(這傢伙到底是怎樣才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啊?)」也操過頭了吧這個?
  若是平常,留三郎頂多是直接一腳踢醒文次郎,再不然就是把東西放著便走人了,也不會在這裡多留時候。
  但現在他卻是、在把手中的東西給放下了之後,便直接繞到了文次郎的上頭並蹲下來。結果就變成了留三郎從上方俯視著文次郎的睡顏,雖然他其實並不想這麼做。

  「……喂。」
  嘗試性地叫了眼前的人一下,果然沒什麼反應。他接著又叫了幾聲「喂、文次郎。」「文次郎、」「笨蛋文次。」「文次。」但對方都沒醒,簡直就像是已經睡死了似的,這種時候不管怎麼叫他也都不會有半點回應。
  但這彷彿就是留三郎想要的,只見在他叫了眼前的人數次,卻都沒得到回應以後,他先是沉默了下來,接著才再度開口問道:
  「……喂,為什麼你啊,老是要這樣操練自己啊?」
  忍者鍛鍊自己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不僅是在平常的自我鍛鍊,就連每一次的忍務、每一次的戰爭參與或是探測偵查,對忍者來說都是一種自我精進及從中驗收成果的實戰行為。這點不只文次郎和留三郎,就連他們所有的人都是很了解的,也從未對此有所疑惑過。
  所以,就算是在之前,在看到文次郎他們因為鍛鍊了一整天,甚至是一整個晚上才回來,而把自己弄得很疲憊又看起來很狼狽時,留三郎也從未說過什麼。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要說什麼早就說了。再者每個人本來就有一套自己的鍛鍊方式,這也只是文次郎他們的那一套而已。
  但是,他卻總是、應該說有時候會這樣認為,文次郎好像過度操練自己了。
  留三郎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人,相反地他其實有些自虐。除了睡覺時間他是絕對不能退讓的以外,在自我鍛鍊這方面他其實也是不輸人的。因為嚮往著『強大』、喜好投入戰鬥時所能帶給自己的『刺激』以及『成就感』,所以他與文次郎才會這麼合得來。而就算是在方向和想法上有些許不同,但出發點其實都是一樣的。
  這不只是興趣及喜好,而是因為可以從中得到滿足,得到可以發洩時的暢快和充實感,所以他才會這麼樂衷於此。
  但是,文次郎給他的感覺,卻是有些『太過』了。
  和小平太以及長次他們不同。小平太多半時候都是帶著玩樂性質的,長次則是有時候雖然會作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但大多時候他都是很沉穩的,和仙藏一樣,他們都是會先想好,而不會一股腦就去做的人。
  但文次郎不是。

  比起上面兩位,文次郎卻是給他一種、介於兩者之間,但又有些太過的感覺。他不像小平太那樣好像什麼都沒想但有時卻又捉摸不透,也不像長次真的這麼穩重,相對地,若是他真有長次這麼穩重的話,他今天也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疲憊了。
  文次郎總是在要求自己這方面做得非常嚴苛。不只是在課業方面的,他就連平常的作息也都當成是鍛鍊的一環。當然委員會也是,不然他就不會沒事做那什麼十公斤的算盤還要求委員會的每個人都要有一個了。
  過度地要求自己、鍛鍊自己,甚至是到了一種幾乎毫無節制的程度。
  講白了就是所謂的『自虐』了。
  當然這只是留三郎這樣看來,文次郎是怎麼想的他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本人還樂此不疲的呢。而就算是對於這樣的疑問,他本人或許也只是嗤之以鼻地用力哼了一聲道:
  「哈、說那什麼傻話!忍者就是要每天鍛鍊自己的才叫做忍者!你就是因為這個樣子才會這麼不中用啦不器用委員長!」
  ──像是這樣的,一定要順便夾槍帶棍的,令人感到討厭的說話方式。
  但是,就算這樣留三郎也還是感到很好奇。應該說他很不解,為什麼文次郎就一定要選擇這樣的方式。
  這種、像是自虐,甚至是強迫自己的嚴苛方式。
  「(明明以前還沒這麼嚴重的。)」雖然從他認識文次郎時好像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但那時候也還沒有……
  同時留三郎也想到了,以前在他差不多四年級的時候,不是伊作、也不是仙藏,但曾經有人這麼樣地說過:
  『──說起來,最近好像很常看見伊組的文次郎和綠組的小平太他們在一起的啊。』
  『喔對啊,很常看見他們在一起的呢。聽說好像都是在……鍛鍊什麼的吧?會去外面的森林或山裡面鍛鍊。』
  『但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啊?好像是最近……』
  『不……我記得有一段時間了吧?你知道嗎留三郎。』
  『為什麼這種事情要問我啊?』當時他好像是這樣回答的。
  『因為,之前都是你和文次郎比較常在一起的啊。當然是要問你了,嘿該不會是你們吵架了吧?』
  『抱歉我們吵太多次了你是在指哪一個啊?』結果這個話題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但是,就算那個時候這樣問他……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啊。)」他和文次郎又沒說很熟。
  他們甚至連委員會和班級都不同。就算有交集,也多是因為互相競爭和因為意見不合吵起來所以才會有的。
  所以,就算這樣問他,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文次郎是什麼時候和小平太他們一起鍛鍊的,也不知道這傢伙是變得什麼時候這麼操練自己的。
  「(明明以前還不會……)」
  至少、在他那久遠印象以前的文次郎,總是非常地──

  「……嘛算了,反正這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像是想要說服自己,在說完這句話後留三郎隨之也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並在把預算表丟到文次郎的桌子上後就直接走了。

  那天文次郎作了一個夢。
  一個很久很久以前、或許還會讓他感到懷念的夢。

  ……


  ──我從以前就一直想贏過留三郎。
  文次郎在心裡這樣想著。

  想要贏過留三郎、從一年級時起就這麼想。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贏過留三郎,不對、應該說我連讓他感到吃力這件事都做不到。
  『──砰!』
  『啊啊留三郎又贏了~』
  『文次郎又輸啦──』
  『可、可惡,可惡……!』不禁趴在地上不甘心地洩憤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老是贏不了那傢伙啊?!

  『──什麼啊,原來就只有這樣子而已嗎?』
  聽到這句話,我立即抬起頭來瞪著眼前的這傢伙。只見他像是有些得意,但更多則是嘲諷似的望著我笑道:
  『虧你在開始前還說得自信滿滿的呢,這下不是又一樣了嗎潮江文次郎同學?』
  『別、別開玩笑了……!』聽到那傢伙這麼說,我突地感到腦子一熱、接著立即從地上跳了起來道:
  『我才沒有輸呢!現在才只是開端而已!我才沒有輸、也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然後,眼前的傢伙在聽到這句話以後,先是愣了一愣,接著才揚起了一抹像是看好戲、但又躍躍欲試的表情說道:
  『好啊,那我們就再來過吧。』──結果又回到一開始的結果去了。

  那個時候的留三郎非常強。
  雖然還只是一年級而已,但那時候的留三郎在術科方面就已經非常強了。他甚至是在他們班裡最強的,也比另外兩個班的人都還要強。
  我從來沒有一次贏過留三郎,至少在那個時候從來沒有。
  『可惡為什麼我老是會贏不了那個傢伙啊?!!』結果才一回到房間就開始抓狂發洩。
  論學科、我的成績明明就比他好,論術科單以成績來講的話我也沒有說比較差,但為什麼就是贏不了他啊?!一次兩次就算了,但卻是每次──
  『天生的資質問題吧?』仙藏在一旁涼涼說道。
  『仙藏你給我閉嘴!』什麼資質問題啊?!那種東西我才不承認!
  明明就是笨蛋葉組的、連漢字都寫不好簡單數學題目也不會算的人哪還會有什麼資質啊?!別開玩笑了!
  『說起來,你當初又是怎麼跟留三郎結下樑子的啊?』仙藏不解問道:『明明你們就不同班……』
  『喔、那個是……』被仙藏這樣一問,我也暫時回想了一下道:『我記得好像是……有一次我們看到葉組的人,然後我們嘲笑他們……』
  『這不就完全是你們的錯了嗎?』仙藏立馬說道。『而且依你的個性,你之後八成也沒道歉吧?』
  『我幹嘛要道歉啊?』我完全不能理解。『這本來就是事實啊,以成績來說的話葉組本來就總是墊底……』
  『但現在就是你輸給留三郎了。』仙藏冷冷說道。而這也是我現在最不想去聽到的事實。
  『煩死啦!那也只是現在而已!現在!我之後一定會打敗他的!一定會──』
  『這句話我已經聽到快長繭啦。』仙藏像是故作樣子的掏了掏耳朵道:
  『反正你輸了,既然這樣就該去接受這個事實了吧?說起來這種事也沒什麼好比的吧?畢竟我們才一年級……』
  『吵死了啦!反正我就是一定要贏過那傢伙就是了!』實在是聽不下去,我立即從地上跳了起來並說道:
  『我一定要贏過那傢伙!無論如何我就是要贏過他!然後我非得要讓那傢伙笑不出來不可!』
  沒錯,我會這麼想贏留三郎的原因,就是因為留三郎那個表情的關係。

  那個、總是令人不悅的表情。
  那個在贏過我時總是露出討厭笑容來的表情、囂張又得意,明明就是笨蛋來者的還露出什麼表情啊?!還有就是那在平常時總是皺著眉頭不笑的表情、那個以冷眼看人的表情、那個看了就讓人不順眼的表情──!
  『為什麼要只針對留三郎不可?』曾經被班上的其他同學這麼問過。
  而當時我的回答是:

  『因為那傢伙令人看不順眼。』

  不順眼、因為覺得不順眼,所以就只針對他;也因為覺得不順眼,所以就更想要贏過他不可!
  反正我就是看留三郎不順眼,從一年級時就一直看他不順眼!

  儘管我從來沒有贏過留三郎。一次也沒有。

  不論是點餐時所引發的爭執也好、因為意見不合而打起來的也好、甚至是只因看到對方不爽而去找對方打架的也好,我都從來沒有贏過留三郎,一次也沒有。
  留三郎非常強、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也知道那傢伙會這麼強的原因是有在勤於練習的緣故──但為什麼我就是贏不了他啊?!!

  明明我也是有在鍛鍊的啊、甚至,為了超過留三郎,而比之前更加地努力鍛鍊、勤於練習,甚至花了更多的時間以及心力在裡面投入著,但為什麼──

  『……因為資質問題吧?』
  『留三郎你給我閉嘴!!』誰都可以說就你最沒資格說!
  『啊哈哈抱歉啊,因為你那樣問,所以我也就順勢說啦。』誰叫你順勢說了啊?!
  瞪視著眼前的留三郎。只見這傢伙連口大氣也沒喘,就讓人忍不住感到生氣。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一點事也沒有啊?為什麼你都不會感到吃力啊?我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是在哪裡啊?為什麼我就是、

  而儘管,在那次的事件以後,我和留三郎之間的關係,也隨著時間和相處而沒再像一開始時這麼糟了,但我們之間的競爭以及對戰卻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的。
  沒有停止過,我和留三郎就好像是天生的不對盤,彷彿任何事情、就算只是一件小事也可以讓我們吵起來。仙藏曾經說過是我太過執著了,連伊作偶爾也會說其實留三郎就是那個性,也不用跟他刻意過不去,但我就是不想退讓,無論如何都不想就這樣放棄。
  因為、若是那樣的話,就好像是我已經輸給留三郎了。
  我不想要那樣,我還沒有贏過留三郎。儘管功課上贏了考試上也贏了,但若是實戰上沒有贏的話我就覺得並不是真的贏了。我並不想要這樣。
  『嘛,我是無所謂啦──』
  至於眼前的留三郎,在聽了這話以後也只是像看似無所謂的伸展了一下四肢,接著說道:
  『只是你不累嗎?對這每次的……說起來你也來得太過勤快了吧?幾乎是每幾天就……』
  『你怕了嗎?』
  『哈?』聽到這句話,留三郎也轉了過來。並在望向我時表情略顯遲疑地說道:
  『呃……怕什麼的,也沒有這種事吧?畢竟到目前為止都是我贏你的……』
  『那不就好了?』我立馬打斷道:
  『既然沒在怕的話就不要再說出這種話!反正我一定要贏你就是了,不論怎樣都要贏過你!』沒錯,我一定要贏過留三郎不可。
  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在贏過我時,臉上所露出的那種表情實在是太過於令人感到生氣了,所以──
  『……是嗎。』
  而留三郎在聽到我那麼說以後,也只是先放下了已經拉好筋的雙手,接著才對我突地微微一笑道:
  『那麼,你就繼續加油吧。我會很期待的啊。』──我討厭,留三郎在說出這句話時,所露出的表情。
  游刃有餘的、平穩,又讓人感到不甘心的笑容。因為知道這傢伙是真的沒覺得怎樣的,所以才感到更加地不甘心。

  不甘心、我覺得很不甘心啊,我想要贏過留三郎啊。若是、有過一次那也就算了,但不是。在實戰上我卻是從未有一次贏留三郎過。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明明我們都是有在努力鍛鍊的,都是有在勤於練習的。在與對方奮力一戰時,也都是有在全力以赴的,但為什麼──

  為什麼、我卻還是無法贏過留三郎呢?
  『但為什麼呢?為什麼非得是留三郎不可?』曾經有人這麼問道。
  因為那傢伙太令人感到生氣了啊。總是囂張又得意的、每次在贏過我時,臉上總是會露出的那種表情──
  『所以,是因為很不甘心嗎?』
  對啊很不甘心啊、非常地不甘心。為總是會看到那種表情的自己感到不甘心、也為總是無法贏過留三郎的自己來感到很不甘心。我覺得很不甘心啊,我──
  『但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會感到不甘心呢?』
  什麼叫為什麼啊,原因前面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因為看留三郎那種表情很不順眼啊,也看留三郎總是會露出游刃有餘的表情很不順眼,感到很不順眼啊對那傢伙。總是、在那張表情,那看似游刃有餘又總是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眼裡,總是──

  ……咦?總是?
  那是第一次,文次郎突然對自己的這種想法以及執念產生了一股好奇與疑惑。總是什麼呢?
  我討厭留三郎在贏過我時,臉上所露出的那種表情。因為討厭,所以想贏過他。明明一開始時是這樣的。
  但是、若只是單純的討厭的話,有必要做到這樣嗎?就算之後有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但都沒再讓我這麼生氣過,除了留三郎以外。
  那麼、既然這樣,我又到底,是因為什麼才看留三郎不順眼的呢?我又是在不甘心什麼?

  我到底是在對留三郎感到不甘心什麼?

  ※

  「鏘--!」
  「砰、咻──鏘!鏗鏘──咻、砰!鏗鏘!鏘鏘──」
  「--什麼啊那兩個人又來了嗎?」
  因聽到聲音而往旁邊一看,在看到那兩人又開始打起來時,仙藏忍不住說道。
  「你不去阻止一下嗎?伊作。」
  「這個……雖然我也是有想這麼做的啦。」至於一旁的伊作則是略有苦笑地說道:
  「但我想,偶爾就讓他們去吧。反正他們看起來也只是在對練而已。只要沒到真的扭打成一塊應該沒問題的吧?」

  而被他們討論的兩個當事人,也已經在逐漸地接近尾聲了。只見留三郎在雙節棍被擋下以後便借力轉了個身朝文次郎的下盤踢過去。文次郎立即擋下、並在留三郎藉此往後一躍拉開距離時也立即抄起長槍來追了上去。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互相不分上下,誰都不肯退讓誰,兩方都是使出了全力在和對方戰鬥的。
  最後,還是文次郎略勝一籌,在留三郎本想趁他轉身時給他個出其不意時,他卻突地給留三郎個致命一擊、讓留三郎因為措手不及而登時被他給壓制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咕……!」
  「──這次,是我贏了。」
  帶著一抹勝利般的微笑,文次郎望著眼前的留三郎,並有些氣喘吁吁地說道。而留三郎在聽到這句話以後,也頓時很不甘心地蹙起了眉頭,並一下子就推開了眼前的人道:「嘖……!」
  他們之間的對戰就這樣結束了。
  而就算是在結束以後,他們之間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他們從不會先去約下一次的約定,也不會在輸了以後說什麼「下次我一定會贏的──!」這種毫無根據又沒意義的話。他們總是等到下次的對戰以後,在憑藉著各自的實力來對此一決勝負。
  但是,就在留三郎撿起了地上方才落下的頭巾,並掛在脖子上拿來擦了擦汗,打算直接走人時,身後的文次郎卻突然叫住了他道:
  「喂,留三郎。」
  他不解地轉過頭去望向對方。
  「下次,可別輸了啊。」聽到對方這麼說,留三郎先是一愣,接著才突然像被觸怒似的豎起眉來大聲說道:
  「開什麼玩笑、誰要輸了啊?!」下次我一定會贏的!
  同時在前方的文次郎唇角笑意好像又更深了。

  ──我一直,都很想要贏過留三郎。
  從一年級的時候就這麼想、打從第一次輸給了那傢伙以後就這麼想──我一直,都很想要贏過留三郎,非常非常地想。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一次贏過留三郎。

  就算在課業、考試成績上我都是贏過留三郎的,但在術科以及對戰上我卻是從未贏過留三郎的。我從未贏過他,就算到了三年級我也還是一次都沒有贏過他。
  對此我感到非常地不甘心。沒錯我很不甘心,我從來沒有贏過留三郎,不管我再怎麼努力、即便後來終於能讓留三郎感到些吃力了,但我卻還是沒有贏過留三郎。至少,在三年級都過了一半時,我還是沒有贏過留三郎。
  「──唔哇!」
  「哈、哈……這次又是我贏了。」而且還是充滿得意的口吻。
  「哈、哈……可惡……!」
  瞪視著眼前的人,儘管他已經有些喘息了,卻還是可以把我給壓制在地。我立即不甘心地朝他揮出一拳,留三郎立即閃過,同時也把方才刺進我旁邊土壤裡的苦無給拔了出來道:
  「這樣就是一百八十三比零了呢文次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打破這紀錄啊?」
  「吵死了啊!下次、下次我一定會贏過你的!所以──」
  「好好──我很期待你贏我的那一天的啊。」但留三郎只是看似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從以前,就一直很想要贏過留三郎。
  想要贏過留三郎、想贏過他,照仙藏的講法,我大概是學園裡最想贏過留三郎、也最針對他的人了。但我不甘心,我還是想要贏過留三郎,我一直都想要贏過他。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贏過留三郎,甚至我們都已經三年級了,每次動起真格來時最後還是留三郎把我給壓制在地。儘管每次我以為我們已經很靠近了、程度不相上下了,甚至下一步就可以壓制住留三郎時,留三郎卻還是可以想辦法來反壓制住我,每一次都是這樣。
  我感到很不甘心、真的真的很不甘心。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我們之間到底是哪裡有了差距?天生的資質?這種無法證實的東西才不可信;後天的努力?但是、我明明也是有在鍛鍊的啊,為了贏過留三郎、甚至,我覺得比那傢伙花了更多時間去努力、去鍛鍊,就是為了想贏過他,但為什麼──
  「──嘛,不過你也算是有進步了啦。」
  聽到這句話,我立即抬起頭來望向了留三郎。只見他正擦拭著一旁箱子裡的手裡劍。我知道那是他用具委員會的工作,只見他邊擦邊說道:
  「至少有比以前強了啊,你。以前你還連我的邊都碰不到的勒,但是現在──」
  「不行,還不夠。」
  聽到我這句話,留三郎也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並轉過頭來望向我。同時我也繼續說道,表情十分認真:
  「在還沒有贏過你以前,光這些是不夠的。不對、不只要贏過你而已,我還要變得更強!強到可以成為忍術學園第一、最強的忍者才行!我要成為最強的!」
  我一定要成為最強的、我必須要成為最強的,因為──
  「……好啊,如果可以的話就來試試看啊。但是啊、」
  突然,留三郎拿起了手中方才擦拭完的手裡劍,並朝向了我道:
  「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你如意的啊。想要超越的話就來啊,我也會比現在更強、甚至是要成為最強的!絕對不會輸給你的!」──儘管,在說這句話時留三郎的表情是挑釁十足的,但我卻覺得他看起來好像很高興。
  尤其那雙眼中散發著一股熠熠生輝的神采,犀利得讓人難以直視。
  雖然後來那天我們還是因此而大打了一架,但我知道,這傢伙是認真的。比任何人都還要喜好戰鬥的留三郎、也比任何人都在以最強和挑戰為目標的留三郎,眼中散發出了、比任何人都還要認真又犀利的光芒。
  因為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也因為就是這樣,所以才讓我感到很不甘心。我從以前就一直想要贏過留三郎、想贏過他,但留三郎卻不這麼想。對留三郎來說,我只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而已,就算是鼓勵或安慰性質的句子,在我聽來也都只是一種汙辱性和不時提醒我說『我們之間仍有差距』的一個警訊。
  我不想要那樣,非常非常地不想。我從以前就一直想贏過留三郎。想要贏過他、想要打敗他,但就算這樣我卻還是贏不了他,我從來沒有一次贏過他。
  『你為什麼這麼想贏過留三郎?』仙藏那傢伙曾經這麼問過。
  因為、若是我不去針對他,不去想辦法贏過留三郎的話,那麼──

  留三郎、的眼中,就永遠不會有我的存在了。

  留三郎喜歡強者,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而與其說他喜歡強者,倒不如說他喜歡去挑戰強者。他喜歡任何能讓他產生挑戰以及征服感的強者、喜歡任何能讓他從中得到盡興的戰鬥,對任何未知的事情都有興趣,但也可以踩穩了自己的腳步慢慢來,所以留三郎才會變得這麼強。

  留三郎喜歡強者。但我卻不是留三郎眼中的強者。
  對留三郎來說,只有能讓他覺得有挑戰性、又或是打贏他,讓他覺得有威脅性的,才能被他稱為是強者,但那其中卻沒有我。
  沒有我,因為我從來沒有打贏過留三郎,甚至快三年了我卻老是輸給他。
  我不想要那樣、非常非常地不想。儘管一開始時是因為不爽留三郎臉上的表情,但後來在發現留三郎的眼中卻從來沒有我時,我就突然變得很不甘心、非常非常地不甘心。
  
  我想要讓留三郎能看得到我、我希望能夠讓留三郎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和其他葉組的人不同,我沒辦法一直跟留三郎在一起(呃等一下,但為什麼我會想跟留三郎在一起呢?)。也沒有辦法能讓他笑得這麼和顏悅色(畢竟每次見面時我們多半在吵架),所以、至少要讓留三郎的眼中有我的存在,我希望他注意到我、希望他看得到我,我希望留三郎能看到我啊。

  但是、
  『──不過留三郎你也真的是很強耶,居然連四年級的學長都可以贏過。』
  聽到這句話,本來只是從旁邊經過的我,當下想也不想就立即躲到一處草叢後面。果然下一句我就聽到留三郎說道:
  『也還好吧。那次我只是僥倖而已,不然那個學長平常的程度也是很厲害的。』
  『但就算不說高年級的學長,留三郎你在我們這一屆裡也是最厲害的吧?』另一個人繼續說道:『先不說學科上的,術科上應該就是你最強了吧?』而且還是肯定滿滿的語氣。
  但相較於前者,留三郎倒是比較持有保留態度地說道:
  『也沒有吧……?也是有其他人很厲害的啊。像伊組的仙藏、綠組的長次,這兩個人我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贏過的呢。還有同樣綠組的小平太、啊對了還有伊作……』
  『伊作?!』
  『別看那傢伙那樣,那傢伙在發動不運時可是最強的。』留三郎說道。
  『不……我覺得應該不能那樣看的吧?』
  『那麼,文次郎呢?』
  咕咚、
  突然聽到對方提起我的名字,我也不禁嚥下了一口口水。留三郎會這麼說呢?是說為什麼會突然提到我啊?
  『文次郎……?』
  『對啊。你們不是常在一起打架的嗎?三年來都是這樣的吧?既然這樣那你覺得文次郎怎麼樣?他也算是很強的嗎?』
  砰通、砰通、砰通、砰通──
  儘管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還發出這麼大的心跳聲,是很有可能被留三郎他們給察覺到的。但我卻無法抑制下來,我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留三郎的回答上。而在沉默了些許時間以後,留三郎說話了:
  『……不算的吧,文次郎。』
  『確實,那傢伙是有點強啦。這三年來也確實有進步……但果然還是不行的吧,那傢伙。畢竟他至今都還沒有贏過我一次的啊。』同時留三郎也繼續說道:
  『連我都贏不了了,就更不要說和仙藏他們比較了,而且上頭還有學長和老師們的呢。所以……果然還是不行的吧,文次郎。那傢伙還未夠火力的啊。』
  『……』
  結果那天,在留三郎和另外一個人走了以後,我卻還是沒有挪開腳步。我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很不甘心、非常非常地不甘心,同時汗液又一直從我的眼睛裡流出來,痛得讓我完全無法伸手去擦拭。
  我從以前、就一直一直很想贏留三郎,並想要超越他、超越任何比他還要強的人,只希望他能看到我。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贏過留三郎。我甚至從來沒有入過留三郎的眼,留三郎的眼裡就只看得到『強者』而已。
  『喂、你知道綠組的中在家長次嗎?』
  『哈?』聽到留三郎的話,我立即轉過去望向他道:『知道啊,幹嘛?』不就是那個看起來特別高又總是很沉默的人嗎?
  『那傢伙,很厲害呢。』在提到中在家長次這個人時,留三郎的臉上立即染上了幾許神采飛揚的笑意道:
  『我上次因為看到他在練習繩鏢,所以就跟他比劃了幾下。嘿結果他真的是很厲害的呢!居然可以讓我半天都無法靠近他的身,結果反而是我輸掉了……』
  『……所以呢?』
  『啊?』
  『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轉過身來,同時我也收起了方才操之在手的長槍:
  『該不會只是要來跟我說你輸了……』
  『才不是勒!誰要跟你說這個啊!』留三郎先是豎起眉來怒道,接著才平息了下來說道:
  『只是要跟你說啊,你之後有機會也可以去找他比劃看看啊。長次他人很好的呢,你有什麼弱點他都會跟你說……』
  ……什麼啊,這是什麼意思啊。
  儘管之後留三郎還是有多說了什麼,但卻沒有一句入我的耳中。什麼啊他這是什麼意思啊,突然跟我說這個是怎樣?是想要跟我說我有什麼弱點的嗎?還是就只是想要跟我炫耀『有人可以打贏我,但那個人不是你』而已?
  儘管知道留三郎這句話是沒有惡意的,甚至某方面來說還是好的。但我卻完全不想領這個情。什麼啊,什麼啊什麼啊他這是什麼意思啊,明明知道我是這麼想贏他的,明明知道我是這麼想超越他的,那為什麼、為什麼、……

  我從以前,就一直想要贏過留三郎。
  因為知道他的眼中就只看得到在他眼前的道路而已,所以無論如何都想要贏過他;因為知道他對『強悍』和『戰鬥』這樣的執著,所以才會想要超越他、超越他,讓他注意到我的存在,讓他能夠正視到我。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贏過他,我甚至連他的眼都沒有入過,充其量就只是那聽起來有點勉強的『有點強』而已。
  對此我感到很不甘心、甚至胸口膨脹到我有點難受,我想要大聲吼出來、想要全部用力發洩出來!我──
  「──咦?你不是伊組的文次郎嗎?」
  「?!」
  聽到這句話,我立即轉過去望向來人。只見在我背後此時有兩個和我穿同色制服的人,是同年級的。
  「你們是……」我一下子從他們的臉孔辨認出了來人:「……綠組的小平太和長次?」
  「沒錯沒錯!我就是綠組的七松小平太!」聞言小平太也很開心地舉起手來道。「喂文次郎,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啊?在自主鍛鍊嗎?」並指了指身後裡裡山的森林道。
  「沒什麼。反正這也不干你們的事。」我只生硬回答道。我知道我回得很衝,但現在的我也不想多花時間去理他們,我還有鍛鍊要作。
  「是為了要贏過留三郎嗎?」
  聽到這句話,我先是有些怔愣地睜大了眼睛,接著才說道:「你知道……」
  「呀哈哈我們當然知道啦!整個年級裡誰不知道你和留三郎的事啊?」對此小平太也僅是像一切都理所當然似的哈哈大笑,接著才繼續說道:
  「不但如此啊,我們也知道其他的事:例如你從一年級時就一心想要贏過留三郎、還有你從來沒有贏過留三郎的事情,還有啊……」
  「吵死了啦!這種事情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我氣得登時打斷他道,同時也打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算了不跟你們說了,我還要再去多加練習……」
  「你要跟我們一起來嗎?」突然小平太說道。
  「什麼?」
  「我說你要跟我們一起來嗎?」小平太又說了一次。「其實不瞞你說,我和長次也是有空時就會來到這附近鍛鍊的。但只有兩個人實在很無聊啊,所以想說若是再多加一個人的話……」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當下回道:「但我想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而且這樣也比較可以專心……」
  「但是,你想要贏留三郎吧?」小平太繼續說道:「若是跟我們一起鍛鍊的話,說不定會更有機會贏過留三郎的喔?」
  「你說什麼?」聞言我立即轉過來蹙眉望向了他。
  「文次郎你一直都想贏過留三郎對吧?但每次都只差一點點對不對?」像是注意到我充滿警戒的眼神,小平太登時哈哈大笑道:
  「呀哈哈這也沒什麼的啊!你和留三郎都打這麼多次了,我們不想注意到幾次都很難啊!」旁邊的長次也點了點頭,這時小平太又說話了:
  「那你知道,你和留三郎到底是差在哪裡嗎?」
  「……速度。」我有些挺不甘願地回答道。
  「咦你知道嘛。」
  「那當然,都打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沒錯,我其實是知道的。
  我和留三郎至今最大的差異點就在於,速度。
  「你說得沒錯,就是速度。」同時小平太也像是認同似的點了點頭道:「留三郎他的速度是真的很快,這點不只我,連長次之前跟他對戰時也數度覺得有些吃力。」
  「你也跟留三郎對戰過嗎?」我問道。
  「有啊。」
  「那是誰贏了?」
  「當然是我啦!」小平太立即說道。但或許是注意到我的殺氣了所以他也趕緊改口道:「嘛、其實也不是每次啦!有時也會輸給留三郎幾次……但文次郎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留三郎他的弱點是在哪裡。」
  「你是指……」我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力氣嗎?」這個在我前幾次時就注意到了。
  之所以會察覺到我和留三郎之間的差距有縮小也是因為這個,雖然隨著年齡以及肌肉的發達增長,我們的體力也都有在持續增進,但我卻也注意到留三郎的力氣確實有些不如以前、不對,倒不如說是有些跟不上了。
  雖然以前才低年級時那力氣都是差不多的,但在幾年下來以後之間的差距便也會隨著各種因素而愈見明顯,這點留三郎也是一樣的。
  「沒錯,就是這個。」而小平太也附和了我的觀點道:「所以之前我和長次都是用這個來制伏他的。雖然留三郎的速度是真的很快,但他的體力和力氣卻都不如我們,也就是說,這就是他的弱點。」
  「那麼又怎麼樣了?」我當然知道留三郎的弱點是在這裡了,但那又怎樣了?
  「所以,文次郎你若是想贏他的話,就必須要朝這方面下手。」小平太說道。「在我們之前幾次的觀察下來以後,我們也注意到,文次郎你的速度雖然沒有留三郎快,但你的力氣卻明顯比留三郎要大上許多,只是還不夠而已。」
  「……所以呢?」我已經隱隱約約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所以、我才會來邀請你跟我們一起鍛鍊啊!」果然小平太立即笑道:「因為知道你跟我們在這方面是同一種人,所以我們才會來邀你的。這點長次也同意了,所以現在就只差你啦!」
  「但你們為什麼……」
  「嘛,或許就只是覺得你很可憐,想幫你一把而已吧?」這是什麼理由?還有語氣為什麼是帶有疑問的?!
  「反正跟我們一起鍛鍊是絕對不會吃虧的啦!畢竟我們都有贏過留三郎啊,所以一定比你更清楚留三郎的弱點和該因應的方法的。」到目前為止就只有這句話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而且三個人也總比一個人好啊,不然你看只有一個人多無聊啊,而且你也不一定知道你鍛鍊的到底有沒有效果吧?」
  這倒是真的。
  雖然這多少可以從術科及和留三郎的對戰下看出來,但怎麼說也是不太夠的。而除了留三郎以外,之前我唯一有對戰過的對手就只有仙藏一個,偏偏仙藏也不好此事,所以到頭來還是只有留三郎一個而已。
  「怎麼樣,文次郎?決定好了沒?」小平太說道:
  「嘛這其實也沒這麼難決定的嘛!反正你想贏過留三郎的吧?既然這樣問我們就對啦!啊,還是說你只是在害怕而已?害怕跟不上我們兩個的鍛鍊節奏……」
  咚。
  這可真的是戳到重點了。
  「哈、你說誰怕了啊?」聽到小平太這麼得意滿滿的語氣,我登時也很不客氣地說道:
  「要是可以的話就來試試看啊!相反的,要是到時候你們落在我後面了可別說我沒先警告你們啊!」
  「哦哦可以啊!要是真有這本領的話就來試試看啊!」
  「可以啊!」
  「好!」於是我們就這樣成交了。
  雖然後來想想,當時根本有一半是被趕鴨子上架的。
  但我想,就算那時候不馬上作決定,之候我還是會做出相同選擇的。畢竟小平太他們說的也確實是有道理,而那邀請也確實是很吸引我。
  我想贏過留三郎,這是我從以前就沒有改變過的信念以及想法。我想超越他、我想讓他看著我,我想讓他注意到我。
  我想讓他的眼裡能有我的存在。
  所以、不管要用什麼方法,就算是再怎麼艱辛再磨練自己的都沒有關係,只要能夠贏過留三郎。
  而且不得不說,小平太他們的那種鍛鍊方式確實也很有趣。雖然一開始為了要跟上他們的節奏及速度也確實耗費了我的一些時間和心力。
  但是,只要能夠贏過留三郎,那麼就算是再怎麼辛苦又耗力的鍛鍊都沒關係。不、倒不如說就是要這樣才好,我想要再讓我自己更強、不管什麼方式都想變得更強。我想變得更強、想要超越留三郎、想要贏過他,所以───

  「鏘!」
  而在一聲的金屬交擊聲、以及之後兵器登時從留三郎的手中飛走,周圍也陷入一片沉默之後,我們的動作也隨之而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沒再作出任何動作。
  「哈啊、哈啊、哈……」
  「哈啊、哈啊……」
  我們兩個就這樣靜止了下來,連著動作、雖然就算這樣也沒有改變現在既定的事實。我手持著苦無、並把它再逼近了留三郎的頸子,同時也揚起了一抹笑意來說道:
  「我贏了。」就連在說出這句話時,也都還有著一份不真實感。
  或許是因為腦袋燃燒得太過急促、讓我幾度幾乎沒辦法去思考,以及胸口過於激烈的劇跳聲幾乎要蓋過了我的呼吸聲,以至於在望著眼前的留三郎、以及我手上的動作時,也都一瞬間變得很沒真實感。
  「……」
  至於眼前的留三郎,好像也是突然間愣住了。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話還是動作,但他馬上就回過了神來,同時原本怔愣的眼神,也在一瞬間突然變得非常兇惡、甚至是憤怒,並再拿出另外一支苦無來跟我抗衡。
  「鏘!」
  「鏘鏘鏘!鏘!鏘──」
  「鏘!」
  最後留三郎手中的第二支苦無也再度被我給打落,同時同時我也從後壓制住他的手、箝制住了他的動作道:
  「放棄吧,留三郎,這次是我贏了。」而這次終於是有一份真實感了。
  「哈啊…哈啊……」
  但是,留三郎的反應好像卻不若我的冷靜。只見他在被我給制伏住以後,突然就奮力掙開了我的雙手、且也立即地轉過來望著我道:
  「開、開什麼玩笑啊……」
  「留三郎?」
  「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我…我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喂你這是什麼話啊?事實證明你就是輸給我了啊。」我說道,同時也想去抓過眼前留三郎的手。但留三郎卻一下子就打掉,同時也低下頭來低聲說道:
  「吵死了……」
  「哈?」
  「我說吵死了!我才沒有輸給你呢!」並在我要接近時突然抬起頭來憤怒說道:
  「只不過贏了一次、有什麼好得意的啊!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就會贏回來的!所以──」
  「留三郎你──」
  「所以、我是不可能輸給你的!我才不會輸給你呢!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所以──」啊啊--就是這種眼神。
  我所想要的,就是留三郎的這種眼神。
  這種、充滿著急躁,憤怒,迫切又不甘心,但也絕對不會從我身上給移開的眼神。
  我一直想要他注視著我的眼神。

  ……

  我從以前就一直想要贏過留三郎。
  想要贏過他、希望能夠超越他,只要是為了這個,要我作怎樣的鍛鍊我都願意,要我付出怎樣的時間以及心力我也都願意。

  只要能讓那雙眼神一直注視著我。


  (文次郎篇完)
  首先感謝楚桑的靈感來源(跪(咦)
  是這個樣子的,會有這個靈感來源其實是來自於以下這樣的對話:
  「其實之前也有因第一彈而腦補過文次之所以會這麼自虐地鍛鍊自己,是因為留三郎對強者太過執著,所以只好這樣做免得留三郎被其他人給拐走」
  「也說不定食滿從小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孩子,當時文次郎也還沒有食滿強所以食滿對他看不上眼啥的」
  ──然後這篇文就誕生了(欸)對不起俺就是個腦補帝帝帝──ORZZZZ(好意思講啊)
  算是第一次寫第一人稱為主的,也因此或許會有些地方卡卡的……希望下次能夠再改進!
  然後對不起停在了一個很糾結的地方XD(咦)
  但在當初要分成兩篇時,我就決定文次郎的地方要斷在這裡了,下一個就是留三郎來交棒了。也會順便把文次郎的心情給補完……應該吧(喂!)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