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搜尋

2017年1月18日 星期三

【文食滿】六年,六年 一:善法寺伊作



【文食滿】六年,六年


  ※梗的靈感是忍亂的裡設定之一。
  ※雖說是文食滿,但大部分都是在講食滿。
  ※過去捏造有,人物崩壞有,請注意。



  【 一:善法寺伊作 】


  食滿留三郎是一個不怎麼常笑的人。

  這在忍術學園裡已經不是新聞了,只要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
  畢竟那雙生來就上吊的眼,還有不時(幾乎像已呈習慣的)會蹙起的眉頭,只要唇角沒有上揚起來……好吧或許就算上揚了也還是一樣,差別僅在於「可怕」和「非常可怕」就是了。

  講白了食滿留三郎這個人就是,沒說話時那繃緊的表情活像別人欠了他幾頓拳頭的,但一開口往往不是發怒就是撇嘴。真正能看到他露出笑容的,大概就只有在低年級前(偶爾的幾次)又或是和伊作在一起時。

  還有一點,就是食滿留三郎這個人,眼中總是和別人保持著一份距離。

  「說起來你從以前就是這樣的了。」
  「怎樣?」
  「眼神兇惡、愛嚷嚷叫、行為衝動、常自以為是,還有……」
  「潮江文次郎你是想找我打架嗎?」還有那說的明明就是你吧?
  「還有就是,總是和別人有著一份距離。」

  沉默。

  「……啊,你以前好像有提過。」
  「直到現在也還是。」
  「有嗎?」
  「有。」接著他一個翻身,馬上就把人給壓在了下面。「就連現在也是。」
  「我反而覺得是你太近了,走開。」留三郎抓住了文次郎的手臂並想把人給拉開,但後者卻是紋絲不動。
  「就連這種時候也這麼不可愛。」
  「那是因為我本來就不可愛!走開!不要碰、唔嗯嗯嗯嗯!」--而且也很不安分。
  文次郎記得他第一次這樣做時,還被反咬了一口,結果就是他們後來變成互咬,滿口的鐵鏽味先不說他還被留三郎給狠踢了一腳。
  講白了不是什麼多美好的初體驗就是了,儘管之後留三郎也從來沒有真正安份過。
  他們都不是安份的人。
  甚至可說是同極相斥。
  明明不管再怎麼樣都不會兜在一起的(雖然他們現在的確是在一起了)。
  所以才會成為了極端。

  只是與他不同的是,留三郎總是很緊張。當然他本人不會承認,只是文次郎感覺得出來。
  很緊張,靠近時身體會下意識地繃緊,擺出防衛的姿勢,甚至是會反射性地揍人一拳。
  ──只有在面對低年級或是伊作時才會稍微鬆懈一點。

  留三郎是一個總是習慣性和別人保持距離的人。
  這倒也不是說他不喜歡親近人什麼的,文次郎想這只是他的反射動作而已。因為當他第一次這樣對留三郎說時,本人卻完全沒有自覺。

  「你在說什麼蠢話?沒有這樣的事吧。」
  ──像是這樣的,直接否認的話。

  至於留三郎本人,也確實是沒有這方面的自覺。所以在第一次被文次郎這樣說時,他其實還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啊這?什麼叫眼中有距離的?聽不懂胡說八道,這腦袋只有鍛鍊的傢伙莫非是鍛鍊到全變成鐵粉了不成?
  至於之後被說過的身體太緊繃、要再放鬆一點、甚至是,已經不知道被說過幾次的表情兇惡,雖然留三郎都有自知之明,只不過。
  「(那種、事情,也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改過的吧。)」尤其這麼多年來他都是這個樣子的。
  留三郎不是不喜歡與別人親近,也不是有什麼精神或生理上的潔癖什麼的,他是無法坦率。
  禮貌、日常上的或許還可以,但要再深入一點的話就會有所障礙。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反應在表情上,因為他的情緒根本就是一個死結。

  ──儘管他覺得在這方面,文次郎其實也是一樣的,雖然他覺得後者更可說是笨和毫無自覺。

  「(尤其之前還差點被那傢伙給強暴了。)」雖然那時候本人也還是沒有自覺。
  但就是因為這樣才恐怖。
  只能說,雖然在無法坦率和在這方面笨拙他們都是一樣的,但文次郎卻又比他更有行動力和直接。
  所以現在仔細想想,他那時候會出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都快要被強暴了啊。)」
  而且他還算是有放水了,若不是因為喜歡文次郎,他絕對會當場就讓對方不舉。
  當然這句話他打死都不會對文次郎說就是了。
  儘管有所類似,但比起文次郎的直接和至少會有所動作,他卻是遲滯不前。
  不習慣、沒耐性、太生疏、會有疙瘩,要怎麼說都可以。
  會有這樣、幾乎是已經快成為一種病的心裡障礙,儘管他喜歡文次郎,也知道這樣的感情幾乎已經快溢出來,甚至很想把對方給推倒時。
  卻還是無法很坦率地表達出來,甚至常一出口就成了反效果。
  「(果然還是因為、習慣養成的關係嗎。)」就連喜歡這句話也說不出來。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都是這個樣子的。
  只是面對文次郎時又會特別的嚴重。
  但留三郎覺得,若是這次換成了別人,或許也是一樣……雖然他也沒辦法想像別人就是了。
  不是文次郎的話就不行。

  當然這種話只能想想,要說的話留三郎會先割掉自己的舌頭。就連伊作也不行。
  明明就已經這麼喜歡了,就連心理都已經承認、甚至是接受了這樣的事情,卻也無法很直接地表達出來。
  要那樣做的話還不如先殺了他吧。
  「(果然,是一種病了吧。)」但這病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你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了。』貌似那傢伙有說過這樣的話。
  以前、以前……這以前的範圍實在是太抽象了,要說的話留三郎還真一時間無法去定義。

  是在四年級的時候嗎?還是三年級?二年級?一年級?還是要再更往前,往前到他終於想不起來為止──

  往前到,他還住在那個家裡的時候?

  ※

  留三郎的家是在一個較偏遠的北方。
  對於那裡,其實是怎樣留三郎已經記不太得了。只記得有大半時間天氣都很冷,往外面看的景色總是灰濛濛的,不過也可能是他的記憶模糊了還是印象本來就很差所以才是灰濛濛的。

  留三郎的家裡共有五個小孩。在他的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和兩個姊姊,所以他是第五個。雖然後來他才知道在他的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死掉了。
  老實說,對於家裡怎樣,或者該說兄姐怎樣,留三郎都已經記不太清了。他甚至連父母長怎樣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他只記得,自己從小時候身體就很不好,這也或許是為什麼他對家的印象一直都是陰沉沉的,因為他幾乎有泰半的時間都是待在床上的。

  「待在床上?那不是無聊死了。」
  「啊,確實很無聊,因為每天都是看到同樣的東西。」不管什麼時候,都是。

  每天醒來時所要面對的,就是上頭那對他來說還很高的屋脊。小時候總是認為那個很高,甚至高到有點害怕,怕它會隨時掉下來又或是塌下來壓死自己。
  再來就是等他醒過來以後,屋子裡卻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雖然後來他才知道都是出外去工作了。
  他們所住的地方,因為是偏北,所以不只天氣,連土質也不是很好,收穫時常欠佳。據他所知兄姊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幫忙家裡工作了,只有他因為身體差而享有了『特權』。
  但也因為這樣,所以在留三郎還小的時候,常常因為想叫人都叫不到,再不然就是因身體不好,連氣管也差,所以常叫到一半就因為太用力而開始猛咳,甚至咳到連手都有些不穩,好幾次都把水給打翻。
  留三郎的身體差,是從一出生就開始的。
  詳細情形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在他母親懷他時吃得就已經很不好,再來是懷胎時好像出了什麼差錯,以至於在他出生時呼吸還屢次停止,讓他父母差點就要把他給活埋了。

  「聽說,我小時候好像還一直坐不起來的樣子。」
  「坐不起來?」
  「啊。」留三郎比了一下手勢道:
  「就小孩子不是到一定的年齡就會爬了嗎?接著是坐、站起來……但因為小時候身體太差了,所以別說站,連坐和爬都有些問題。光是吃飯和喝水就已經很辛苦了,據說到七歲為止除了上廁所以外,我都還沒有從床上離開過。」
  「這也太差了吧?!你小時候身體真的有這個差嗎?」
  「嘛,據說是這樣的吧。」說到這裡留三郎還頗自嘲地笑了一笑道:
  「雖然現在是完全看不出來就是了。但在我的印象裡好像真的是這樣的。」
  一直都,沒有辦法從床上離開。
  雖然因為當時是小孩子所以已經記不太清了,但他隱約還記得,那不是一段令人開心、甚至是有些痛苦的日子。每天他除了待在床上以外什麼事都不能做,身體還會頻頻出狀況。
  大咳小咳先不講,有時甚至還會咳到窒息而險些不能呼吸,所以後來家裡都會留一個人,或是拜託誰來照顧他,吃進去的東西更是只有流質物體和藥。
  好痛苦、好痛苦啊……隱隱約約,還有著這樣的感覺和記憶。非常痛苦的,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印象裡,一直灰濛濛的家裡。
  牆壁、櫥子、爐火、棉被、甚至是窗戶,什麼都是灰濛濛的,又可能是因為自己體力不夠隨時都會睡著,所以才一切都是灰色又看不清楚的。
  但是,很痛苦,也很難受。
  雖然只是殘留像是片段的,但在當時還沒有『死』這個觀念的自己,卻已經痛苦地想要消失了,最好是,就和外面的雪一樣消失不見。
  當然父母也不是沒想過要治好自己,但不知道是資源缺乏還是錢不夠(更或者是,不想花這個錢,因為他們明明有錢送自己到忍術學園去),他的童年就是在這麼不愉快的環境下長大的。他甚至和自己的兄姊也不親。

  「嘛,不過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從出生就帶著疾病,一不注意就會死掉的一個人,任誰都不會想要和他有任何瓜葛的吧。」
  「留三郎。」
  「只是陳述事實而已。」雖然下一秒他就被咬了。
  ──所以說,他討厭文次郎就是這個樣子。雖然這也是自己喜歡他的原因。
  總是笨拙地、沒有辦法好好的,所以只能用極端,刺激的方式,來安慰別人,並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儘管會感到疼痛,甚至連生理心理都是的,但他卻還是沒有辦法討厭。
  因為自己就像是個神經病似的喜歡這個傢伙,就連給予的疼痛都喜歡。

  ──不過,兄姊當時的想法,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
  因為連他也不喜歡自己,好不容易直到七歲終於能靠著自己的力氣站起來時,卻也只是到門口就不行了。
  像這種從小身體就不好、也不能好好說話,甚至是連工作都不用做的人,會招來討厭這也是沒辦法的吧。
  因為連自己也不喜歡自己。
  他的童年就在這片灰色又令人無法喘息的時間裡度過了。之中或許還發生過什麼但他已經想不起來了,他連他到底有沒有和自己的兄姊說過話自己都不記得了,就連父母在印象裡好像也很少叫自己的名字。他幾乎沒和家人一起吃飯過,不、應該說,他好像,從來沒和自己的家人做什麼事情過。
  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只有在一天的晚上,他還記得那是冬天。原本應該已經熟睡的他,不知為何突然從夢中醒了過來,然後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屋子裡的火光,接著是一旁還沒有睡覺的父母。
  「…果然,這樣是不行的吧。」
  「啊,我也覺得啊……」
  「(在說些什麼……?)」因為那時候還有些睏,再加上還只是個孩子,所以之後再回想起來時,留三郎反而記不太得那時候父母到底說了些什麼了,只記得大概是這個樣子的:
  「這樣下去不行啊……都沒辦法工作。」
  「一直放在家裡也不是辦法……要多養一個人的。」
  「喂……我有一個提議,你聽過『忍術學園』嗎?」
  「忍術學園?」
  後來留三郎想想,那應該不是他在那天晚上聽到的,因為後來『忍術學園』這字眼又出現過了很多次(雖然父母都認為他沒聽到但他還是聽到了)。所以後來他想,這記憶應該不只是那天晚上,而是由好幾個,他所聽到、所還記得的對話及畫面重新拆散以後拼湊而成的。嘛,反正意思差不多就好了。
  「聽說是專門培育忍者的一所學校,不過這不是重點……」
  「聽說那所學校,是住宿制的啊。也就是說我們只要……」
  之後又說了什麼他記不清了(也難怪畢竟是拼湊而成的記憶),只記得接下來好像還提到了錢的事情。
  「欸但是……那費用很貴的啊,那還有必要……」
  「但你要想想啊,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照顧他……」雖然沒提到名字但留三郎知道是在說他。
  「藥也是很花錢的,平時我們還要花心力看顧他什麼的……又沒辦法工作,放在家裡也……」
  「若是,送進那所學校的話,就有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了,再好一點的話或許就直接……」直接什麼,他已經記不清楚了,雖然現在他大概也可以懂了,後面所想表達的意思。

  「但是,若是這麼嫌麻煩的話,幹嘛不在小時候時就直接處理掉算了?」
  「因為怕會引起懷疑。」留三郎說道。
  「像那種小地方,不管做什麼都會引起其他人的一舉一動的吧?若是小孩子突然失蹤了要解釋起來也是很麻煩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給送走。」
  「原來如此。」
  「這確實是一個……正大光明處理掉的辦法啊。」
  當然,實際上父母是不是這樣想的他也不知道,雖然從他們之後的態度和行為來看,這種想法的可能性比較高。
  那年留三郎才九歲。也是他開始聽到父母親這樣的對話的時候。
  事情決定得很快。沒過多久,他就被帶到忍術學園去了。

  ※

  「記憶非常地零散啊。」
  「對啊。不過也沒辦法,因為我不喜歡那裡啊。」就算現在想來還是不喜歡。
  「所以後來想想,能提早脫離其實也不錯。」至少現在他不用再回去那個地方了。
  「不過,你能活下來也很不簡單了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說你小時候身體很虛弱的不是嗎?」不等對方有回應就繼續說道:
  「但是,在我遇見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子的啊。我看不出來那個會撲到別人身上並亂打亂踹的身體會有多虛弱,你這中間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啊?」
  「啊──那個是因為啊,」
  認識了,伊作的關係。
  雖然留三郎覺得這不只是伊作的關係,更何況當初真正幫他調藥的人也不是伊作。
  真正要說的話,應該是整個『忍術學園』。

  那年他被帶到忍術學園的時候,時節已經近春了。
  中間走了多久他不知道,留三郎想反正很久就是了,久到他完全不記得中間他到底看過了什麼,又經過了什麼,儘管他到四年級以前的每次放假都有回家去看。
  也或許,就是因為這路途夠久,所以他父母才會決定把他送到忍術學園這邊。
  剛到忍術學園時,校門很大,建築也很大,但裡面卻是一片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
  ──後來他聽了老師的話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學校還在放假的關係。但因為他們是新生,所以要早一點到。

  他連當初是怎麼辦理入學手續的也都忘了,因為這都是他的父母在幫他弄的。他所記得的只有當時他是一直站在旁邊呆呆看的。因為他不知道他的雙親在做什麼,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當初他們什麼都沒跟他說,就直接把他給帶來這裡了。所以他很疑惑,也不禁有些害怕,但同時卻又有些高興,因為這是他的父母第一次帶他出門到這麼遠的地方,而且還是只有他一人。
  雖然這份歡喜與期待在下一秒就被打碎了。
  「--好,這樣就可以了。」
  聽到這句話,他立即抬起頭來望向自己的父母,以為要走了。
  只見他們先是對眼前那兩個穿得一身漆黑服裝的人點了點頭,接著才再度轉過身來。本來留三郎以為他們要走了,便要去拉母親的袖子。但就在這時母親卻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並拍了拍他的頭道:

  「留三郎,以後在這裡要乖喔。」
  「咦?」這是什麼意思?
  「上課要認真喔、要聽老師的話喔、不要到處亂跑喔……」林林總總加起來就只有這麼一句──

  「你就一個人在這裡吧,我們要回去了。」

  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這句話所帶給當時的自己實在是衝擊性太大了,以至於在之後父母又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反而完全忘得一乾二淨了。只記得自己最後是望著自己的父母離開的。那背對著他的、儘管他好幾次都希望會再轉過頭來,並笑著對他說:「留三郎怎麼了?快來啊。」儘管他很清楚他的父母從來沒有這樣對他說過──

  他的父母甚至是連個微笑都吝於給他。

  他就這樣望著他們走了。坐著那個、原先他們來時一起坐的那部車,並在他的眼中搖搖晃晃地離去。
  但是,沒有他。
  那部車上並沒有他。
  「那麼,留三郎君,我們先拿著你的行李到……」
  而中間老師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到。
  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連耳邊也一直出現鳴噪聲。胸口跳得太過急促讓他一直無法換氣,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大腦一陣暈眩,別說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顫抖,就像快要窒息了那樣。
  就像快要死掉了那樣。
  然後,眼前一黑,他就這麼樣地倒了下去。

  ……

  當他醒過來時,外面已經是夜晚的時候了。
  他是在一個房間裡醒過來的。而在他醒過來的時候,旁邊一個正在看書的人也像是發現他似的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書,並抬起頭來對他笑道:
  「你醒過來了啊。」
  對方有一張十分和善的面孔,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對方看上去的年紀也與自己差不多,但很自然地就令他放鬆下來了。
  「你昏倒了,所以老師們把你抬到這裡,你現在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像是看出他眼中的疑問,對方主動說道。
  他搖了搖頭。
  「那就好。」接著對方又笑了,雖然他接著又說:「但還是不能鬆懈,我去找老師過來看一下好了,你等我一下。」接著他就跑走了。
  「欸喂……」連他都還來不及喊人。
  老師來得很快,一下子就拿著一盞燭燈過來了。他注意到過來的老師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臉上的微笑也十分地溫和且令人安心,就和剛才那個人一樣。
  老師走進來房裡,剛才那個人也順便把門給拉起來。老師坐在他的旁邊,並拿出一個他還在家裡時幾乎可以天天看到的東西,並掛上耳朵,拿起另外一頭那冰冰涼涼的就直接按上了他的胸口。
  「嗯……」
  「怎麼樣,新野老師?」剛才那個人問道。
  接著新野老師把聽診器從他的身上移了開,並從自己的耳朵上拿了下來,笑著對那個人、雖然更像是對他笑道:
  「已經沒問題了,呼吸和心跳都已經穩定下來了。」
  「太好了!」那個人立即開心笑道。
  「但還是不能太鬆懈,有任何問題要隨時來通知我,我先留幾帖藥在……伊作同學你會煎吧?」
  「是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
  揚起一抹放鬆和安心下來的微笑,接著新野老師就離開了。
  而等新野老師離開以後,剛才那個人也再把視線移到他的身上道:
  「抱歉啊,剛才沒跟你說,剛才離開的那個是新野老師,他是學校的校醫。」
  「新野老師……」
  「嗯。」在點了點頭之後,對方卻突然露出了一臉很擔心的表情道:
  「不過……你真的沒事嗎?聽老師說你剛才暈倒時甚至還窒息了,呼吸現在還好嗎?」
  「嗯。沒問題的,那只是老毛病而已,馬上就好了。」反正還死不了的。
  「不行啊,若是老毛病的話,那就更應該治療了啊。」但對方卻是瞪大了眼睛道,像是很認真似的。
  「啊對了、都忘記先跟你說了呢。我叫善法寺伊作,以後就是你的室友了。」
  像是突然想到似的,伊作伸出手來對他笑道。
  「伊作。」
  「嗯。」再度點了點頭,伊作笑著問他道:「那你呢?」
  「……留三郎,食滿留三郎。」還寫了一遍給伊作看。
  「留三郎嗎?」
  而伊作在看過以後也不知為何很高興地笑了開來,並對他再次地伸出手來道:
  「那麼,以後就請多多指教啦,留三郎。」

  ……

  「說起來,你確實從以前就很常和伊作在一起了。」
  「有嗎?」
  「啊。吃飯時是在一起,上下課也是在一起,幾乎去哪裡都是在一起……」
  「那是因為我們是室友,這種事是很平常的吧?」並睨了一眼對方道:「你自己還不是很常和仙藏在一起。」
  「很在意嗎?」
  「誰在意了啊。」況且到底是誰先提起這個話題的啊?
  「更何況,那時候我們會在一起,也多是因為伊作要幫我煎藥的關係。」
  「煎藥?」
  「啊。我前面跟你說過了吧,我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的關係,所以要常吃藥。」
  「嗯。」
  「所以,到了忍術學園以後,就是伊作幫我煎藥的了。更何況那傢伙的家裡本來就是在做這一行的。」
  伊作家裡是藥師,也是他之後才知道的事情。
  也難怪當初新野老師會這麼放心就把煎藥的工作交給他,也多是因為這點吧。
  還有學校之所以會把伊作和他安排在同一個房間的原因。
  也因為家裡是做這一行的關係,所以伊作對各種藥和一些疾病都很了解。常常在他身體有問題時就是吃伊作配的藥。平常在沒有出問題時,伊作也常會配些補方給他,要他和食物一起吃下去。
  「不用了啦。反正這麼多年都治不好了,再吃也沒用。」他曾經這樣推辭道。
  「不行──既然都遇到我了,那我就一定要把你給治好才行。」伊作對此非常堅持。
  「而且,若想待在忍術學園裡久一點的話,最好還是盡量把身體調好比較重要。」當時伊作講的這句話,他沒去細想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因為伊作都這樣堅持了,所以自己最好也這麼做。再加上伊作怎麼說也不會害自己的,所以留三郎多是照伊作所說的,不管三餐還是睡前都乖乖吃伊作所調配的藥。
  還有另外一點,就是關於葉組的事情。

  事實上,在正式開學以前,留三郎本來還很緊張的,畢竟他從沒上過學,一開始也是糊里糊塗地被父母丟來這裡了,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做,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在做什麼的。
  「聽我爸媽說,這裡是專門培育忍者的學校。」雖然,伊作都已經這麼說了。
  但是,就算這樣他還是不太清楚,他對『忍者』這個概念本來就很生疏,儘管後來有惡補一下知識,但這也只是讓他更加恐懼而已。
  怎麼辦?他真的有辦法上這種課程的嗎?他會不會才剛開始就死掉了?況且他之前都已經先請假三天了……還有他的身體……
  「不用擔心的,留三郎。」但伊作卻對他說道:
  「我也對這些都一竅不通啊,但老師有說,一開始大家都是這樣的別擔心,我們只要慢慢來就好了。」
  「慢慢來……」
  「對啊。」伊作笑道:「而且,我也會陪在你身邊幫助你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伊作……」
  伊作真是個好人啊。留三郎不禁打從心底地這樣想道。
  而在正式上課以後也確實如留三郎所想的,一切都是他所看不懂的東西,聽不懂的單字和術語,但因為伊作也同樣都是聽不懂,所以他反而覺得好多了。
  再加上,葉組的同學,也都對他很好。
  雖然大家都不是屬於聰明類型的,但因為都會主動幫忙,氣氛也都很和善歡樂的關係,所以留三郎一點也不討厭,反而覺得很喜歡。
  因為,要是太聰明的話,反而會讓他更有種跟不上的壓力的。
  當然這不是他覺得葉組的大家都笨,畢竟他也不聰明,他和伊作一樣,就算上過的東西也完全看不懂,雖然在他們這種年紀要看懂這種東西好像本來就會比較困難。
  但因為班上的氣氛都很融洽,同學們的感情也都很好,所以留三郎自己是不怎麼在意這個的,也覺得就算這樣下去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正他本來就沒有想當忍者,所以就算功課不好也沒關係。

  ──雖然,這種想法,也只持續到了第二學期為止。


  (待續)
  大家好這裡是光蝕,這次是終於寫了很久以前就想寫的裡設定梗了w
  以前其實就有和朋友討論過,該不會有些孩子是被扔過來處理的吧?所以在看到裡設定時很興奮,也更確定了要寫的意願,雖然多是架空就是了XD(咦
  會選留三郎主要是因為有聽說他的上頭有非~常多兄姊的關係,個性方面則是我想寫看看的一種反差XD會不會現在的留三郎,其實以前身體是很不好、甚至個性也沒這麼強氣的呢?若是這樣之後是怎麼變成愛戰鬥的用具委員長的呢?因為很想寫看看這樣的過程,所以就忍不住寫出來了XD翻滾…不對我是說戰鬥吧留三郎!(喂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