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搜尋

2017年1月18日 星期三

【文食滿】六年,六年 六:帰り道-END-(R-18)



【文食滿】六年,六年


  ※靈感是忍亂的裡設定之一。
  ※雖說是文食滿,但大部分都是在講食滿。
  ※過去捏造有,人物崩壞有,尤其食滿到後面會完全地「嬌」化,請注意這一點。


  【 六:帰り 】



  ──結果從那天以後,留三郎就開始避開他了。

  雖然嚴格講起來也不算避,因為留三郎在表面上並沒什麼改變,但就是這點才糟糕。
  舉例來說,在那之後隔天上午的教室裡,當上完課而他要去找留三郎的時候:
  「喂留三郎、」
  「伊作你之前不是才說要買個什麼東西的嗎?快點走吧不然就要來不及了。」結果馬上就抓著伊作跑走了。
  「……」
  還有一次是這樣的:
  「喂留三郎、」
  「伊作你把這個拿到那裡綁著……」
  「喂留三郎……」
  「啊長次,我想請你幫我弄一下……」
  「留三郎……」
  「留三郎你要不要處理一下後面那個?看了很煩啊……」
  「不用理他。是說仙藏我想跟你借一下那個……」
  ~~~~~~~~~~!!!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火了:「喂留三郎!我叫你你是沒聽到嗎?!」並直接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肩膀。
  「……」
  接著,人是停住了,也終於對他有所反應了。但在下一秒轉過來時那態度卻也馬上變得很差:
  「幹嘛?」那表情和語氣,活像是文次郎把整間學園都給拆了一樣。
  「……沒什麼。」結果他就這樣讓留三郎走了……雖然這也讓他懊悔了幾乎一節課。
  「(雖然之後也還是有在找機會去找這傢伙,但……)」結果卻總是這樣:
  「──咦留三郎?他不在喔,剛才好像說要去委員會……」
  「食滿學長的話已經離開了喔。咦你問去哪裡……這我就不知道了耶。」
  「喔有啊!我有看到他。咦你問他去哪……但留三郎說不要告訴你耶,你和留三郎又怎麼了嗎?」
  「文次郎你還沒歸還的書……」
  「知道了啦我之後會快點還!」
  ──為什麼、卻會這麼地難碰到啊?!!!
  「(就算是巧合這也太誇張了吧?!整個忍術學園卻連會偶然碰到的機會都不可能嗎!!)」莫非是他要把整個忍術學園都給翻過來不可嗎?!!
  「(不對、要先冷靜下來,今天留三郎會有這種反應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突然被那樣做、再加上他還來不及向留三郎解釋,留三郎就已經跟學弟走了,導致他現在就算想跟留三郎解釋,卻也找不到時間和機會了。
  「(──咦?但是我、又是想對留三郎說什麼呢?)」突然文次郎想到。
  他那個時候又是想說什麼呢?當初會這樣做,也是連自己都沒想到,就好像是憑著本能和反射動作這樣做下去了──之後在看到留三郎的那種反應時,他也出乎意料地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難道、那個時候是想跟留三郎道歉的嗎?)」想跟留三郎道歉的嗎?他、是想要──
  「(我是想要道歉的嗎?說我感到很抱歉、突然對他做了那種事?並說那只是事故,道歉說請他不要在意的嗎?還是說──)」不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想要碰觸留三郎,這是他到現在都沒有改變的想法。
  雖然那個時候也的確是沒多想就直接做下去了,但文次郎想,要是現在能夠再重選一次,他也還是會那樣做的。
  他想要碰觸留三郎,想要打破在他們之間的界線(儘管現在好像是愈弄愈糟),想讓留三郎露出除了憤怒和警戒以外其他的表情──所以他才會那樣做,因為他想要碰觸留三郎。想要讓他能夠露出和之前都不同的表情。

  這不只是單純地想要讓對方感到屈辱、或是認輸而已。文次郎很清楚,雖然他還不是很明瞭這樣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因為他壓根就沒去想),但他知道,他對留三郎的這份感覺,和其他人很明顯是不同的。而他知道留三郎其實也是那樣的。
  「(要不然、那個時候,就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雖然只有一瞬間而已,但文次郎還是看到了。那樣的表情,對留三郎來說絕對是很不尋常的,他已經認識留三郎快五年了,留三郎有過什麼表情他幾乎是一清二楚,再加上那其實也不像是留三郎感到厭惡的樣子。
  「(畢竟那傢伙、可是在感到厭惡的時候,都會很明白說出來的人啊。)」
  雖然平常很彆扭又很不乾脆,但就只有在碰上討厭或生氣的時候時會很直接明白地說出來。「(啊不過、這傢伙在碰到新奇的事情時,也還是會很直接地表現出來……)」所以那不坦率就只針對他而已?
  「……」糟糕,突然莫名其妙地覺得高興起來了……不對啊現在不該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應該要先解決現況和留三郎的僵持關係的啊。就算自己是這樣想的,但沒去跟留三郎本人確認、再加上留三郎現在又是避著他,果然還是會覺得很不踏實的吧。
  「(但是,自己又是想跟留三郎說什麼呢?)」結果又不自覺地繞回原點了。就算已經很清楚自己對留三郎的想法了,但在面對留三郎本人時自己要說什麼他卻是全沒個概念的。
  「(還是乾脆什麼都不要說,直接去做的會比較快?啊但如果那傢伙又像之前那樣反擊了……)」他們不是就只能、一直在原地踏步不前了嗎?
  就算想直接用言語把心裡的想法給直接說出來,但對文次郎來說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
  「(那種話、可是連言語也──)」同時間,他也聽到外面的雨下更大了。
  「(啊對了,這麼說起來……)」外面的雨已經下了好幾天了。
  大概數來,好像是在他們上完那次實習課後就開始在下了。中間也完全沒有停過,搞得很多年級的實習課都只能宣佈取消(他聽到有很多班在抱怨)。想到這裡,文次郎也暫且停下了手邊正在打算盤的動作。
  他每次只要有什麼煩心或是困擾的事情時,都是會下意識地去撥打算盤的。他已經很習慣去做這種事情了,而據他本人的經驗是,這樣會讓他不自覺地冷靜下來。儘管仙藏常說他這種冷靜的方式很怪。
  「(──嘖、到底是誰說,他們只要意見一致就會下雨的啊?現在這種時候又不是──)」
  「……」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一旁有人的氣息。他轉過頭去一看,才發現是仙藏正站在房間的門口外,並以一副像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望著他道:
  「我都不知道你還會邊打滾邊撥打算盤的。」
  「吵死了。少管我的事情。」
  儘管這樣文次郎還是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在心情煩躁或是困惑時撥打算盤已經是文次郎用來冷靜下來的方式了,套句他常說的「這是鍛鍊!」只是現在的他沒心情去跟仙藏計較這個。
  「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也沒興趣管。」對此仙藏倒也是不怎麼在意,只是就像已經看破文次郎心想似的直接說道:
  「只是我是來特地告訴你,你朝思暮想的對象現在就在道具管理室那邊。若是不想再錯過的話最好早點過去。」
  「啥、你說誰朝思暮想的對象了啊?!」結果文次郎第一個有反應的居然是這個。
  「就是你所聽到的意思。還是說我想錯了?你剛才在煩惱的對象其實不是留三郎?」
  「嘖、」
  聞言文次郎也沒說什麼,只是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後便要馬上離開。仙藏從以前就是這樣的了,總是很快就看透了事情。就連之前留三郎的態度發生改變時,也是仙藏第一個先發現的。
  「……要是那個時候,你能直接跟留三郎說清楚的話那就好了。」突然仙藏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這句話文次郎也立即轉過來問道。
  「就是『那個時候』不只有你跟留三郎兩個人的意思。」但仙藏卻是輕描淡寫地直接說道。
  「仙藏!你──」
  「啊啊不過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沒去告訴留三郎的。」仙藏說道:「只是我覺得你們兩個都很麻煩罷了,明明都在下雨了卻還在鬧冷戰。」說話時他也順便順了下那因為下雨太久而有些黏膩的頭髮,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仙藏……」
  「嘛,總之你快去吧。」接著他轉過來並微微笑道:「不然這雨一直下也是很麻煩的啊。」
  「這就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問題了啊。」文次郎說道,但他也還是即刻轉身就走了。
  「不是……嗎。」
  但仙藏也只是望了下外面,接著他就搖搖頭並進去房間裡了。


  當文次郎找到留三郎時,他人還在道具管理室裡,同時也在和其他學弟說話的樣子。
  「(還好還在……)」不然本來還以為又要錯過了。
  只見留三郎此時因為正在弄委員會裡的東西,所以並沒注意到他的靠近。倒是從文次郎這邊的角度來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留三郎臉上的表情和樣子。
  「(那傢伙也只有在面對學弟時才會這麼和顏悅色的啊……)」在看到留三郎臉上的表情時,他不禁想道。
  連平常那看起來總是蹙得死緊的眉頭,此時也因為笑容而不自覺地放鬆了開來。這對文次郎來說倒沒什麼的,他知道留三郎本來就很喜歡小孩子,之前有聽他說似乎是因為他在家是么子的關係,再加上留三郎的家庭又是那樣,所以他似乎很想要有個弟妹可以來照顧的樣子,也算是個補償心態吧。
  「(不過……那傢伙,果然還是比較適合笑的啊。)」
  因為看他們還在忙的樣子,所以文次郎也不怎麼急著靠近,只是站在外面的不遠處看時不禁想道。
  這倒也不是說文次郎就不喜歡留三郎平常的樣子。相反的,他非常喜歡留三郎生氣起來或是爆走的樣子。儘管他也常常不自覺地附和,但他其實很喜歡──他喜歡留三郎臉上那充滿朝氣又意氣風發的樣子。
  也或許這是因為,在他以前才剛認識留三郎,甚至是在那之後,留三郎一直都是習慣低著頭又緊抿著嘴巴不發一語的。他就連現在的個性和表情,也是在這近一年裡才慢慢有的。
  「(以前明明就只是個會瞪人的小鬼的。)」雖然現在好像也差不多,不對那好像也只針對他而已。
  但是,因為知道留三郎這樣的表情是很得來不易的,所以不管是面對誰,只要能看到留三郎的臉上展露笑顏,對文次郎來說都是很值得欣慰的事情──儘管他也常在想,若是能對他也那樣笑一次就好了。
  「(……不對,還是別那樣笑好了。)」突然,在看到留三郎揚起一抹笑容時,他這樣想道。
  若是、留三郎真的對自己露出那種表情的話,他覺得自己一定會比之前更加克制不住的,甚至會想直接就把留三郎給壓倒。
  「(……什麼啊自己,為什麼、會比起之前,更加無法地──)」本來還以為自己已經冷靜下來了。
  甚至對留三郎那樣的迴避態度,也因為冷靜下來而能夠理解,甚至想說給個留三郎幾天的時間去思考好了。但為什麼──
  「(為什麼──現在看到時,卻又快要抑制不下去了?)」想要靠近你、想要碰觸你、想要──
  說什麼只要能看到你展露笑顏,那不管對象是誰都好──那種話,一定只是個謊言。因為、我就連你只是對伊作那樣笑都感到無法忍受。
  無法忍受、就連在面對其他人時偶爾都還會比較和緩或是揚起笑容來的表情,在面對我時卻總是下意識地就蹙起眉來──我不甘心啊留三郎,儘管這當初是自己所希望的,但現在就是感到不甘心了啊。我、想要的到底是──

  「--啊、潮江學長!」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有低年級的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而立即喚道。這樣一來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了。同時他也看到留三郎在看到他時表情先是僵了一下,接著才轉過來對其他人說道: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剩下的我來弄就好了。」
  「好的食滿學長──」他就站在門口等,等到低年級的都離開了以後他才再走進去道:
  「還是一樣工作量繁多啊。」
  「吵死了。既然知道多的話就給我們多一點預算啊。」
  「在說什麼啊你這大笨蛋,這是不可能的事吧?」同時他也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留三郎道:
  「這個。上次你提交的預算表,你再自己看一下吧。」
  「喔好謝了。」說完留三郎也收過了預算表。到這裡看起來都還很平和的樣子,但……

  「……呃,你也差不多可以離開了吧?。」像是有些無奈地抬起頭來說道。沒看到他手邊還有工作要忙嗎?
  「你還沒看預算表。」
  「我說過等下會拿回去看了吧?現在我在忙。」
  「那我等你忙完以後。」
  「不要。你在這裡會很礙眼。」
  「留三郎。」
  「嘖……!」突然,留三郎像是無法沉住氣地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並馬上就拿著預算表要經過文次郎的身邊道: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了啦──我現在回房間去看總行了吧?真是等一下又不會怎樣……」
  「等一下留三郎──」見狀文次郎就要去按住留三郎的肩膀,並使他暫且停下來。但就在他才剛碰到對方時,後者卻馬上就轉過來並迅速揮開了他的手──其動作之大連文次郎也不禁在瞬間愣了一下。
  「啊……」
  看留三郎的表情,可見他也是突然就被嚇到了。看到文次郎臉上怔愣的表情,他也是趕緊說道:「啊、抱、抱歉啊!我剛剛不是故意的,那是因為──」但文次郎顯然也不想聽理由了。
  只見他在被留三郎給大力揮開手並怔愣了一下以後,他的眉頭也突然就皺了起來,並在留三郎接著要解釋時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一把把他拖出了道具管理室。
  「喂、我已經說抱歉了吧喂?!放開我啊、文次郎你這混帳快給我放開!!」
  罔顧身後人的抗議,盛怒中的文次郎力氣大得很。再加上他刻意加快了速度以及保持距離,所以留三郎也沒辦法即時出手或掙脫。只見文次郎就把他直接拖到了長屋這邊,並想也沒多想地、就隨便拉開一間空的房間房門,在把他給拖進去以後也順勢把他給壓到了一旁的牆壁上。
  「?!」
  但留三郎的反射動作也很快,在察覺出文次郎的意圖以後,他也馬上就在文次郎要欺上來時迅速出手抵住了他。一下子他們之間變成了一種膠著狀態,緊接著就是──

  「──笨蛋留三郎!為什麼你要擋住啊?!」並改用另一隻手來攻擊。
  「廢話不擋住怎麼行啊?!而且應該是你為什麼要靠近才對吧?!」同時他也擋下了文次郎的攻擊,並改朝文次郎奮力地踢出一腳。
  「那還不是因為你剛才要隨便揮開我的手的關係!」以腳擋下留三郎的腳、並往內一彎改用纏的方式欲讓留三郎動彈不得。
  「所以我剛才不是本來要道歉了嗎?!要不都是因為你──」看文次郎想控制他的動作,留三郎下一秒就是用頭去撞。雖然這其實是他的失算,因為文次郎的頭本來就比他的還要硬,結果就是他反而還比文次郎痛得要命。但看文次郎也稍微後退一點了,留三郎便趁此機會想要逃跑。但前者卻是在這時飛快地抓住了他的手、同時也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猛地向前一拉,然後──

  『砰!!!』
  一下子兩具軀體都倒在地板上的聲音立即清晰地響了起來。尤其此時因為是文次郎壓在留三郎身上的,所以那衝擊力道也就更大,同時被壓制住的力氣也就愈大:
  「我說你啊、也稍微該安份下來了吧?!還要這樣避著我到什麼時候啊!」
  「笑死了誰要避著你啊!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好不好!」但下方的人卻還在掙扎:「說到底、這還不都是你的錯!突然、就做出了那種事情──之後也都沒有來做出任何解釋──」
  「啥?!誰說我沒有要來解釋了啊?!」這下帽子可真是扣大了。「我可是──從三天以前、就一直想要來跟你解釋的啊!但是你、卻一直刻意地迴避我──」
  「就算迴避你也可以來跟我解釋的吧?!就算我當作沒聽到了、表情變得很難看了也──」
  「這樣你到底是要我怎麼做啊?!你這個人還真的是很傲嬌耶!!」
  「吵死了你說誰傲嬌了啊?!!」果然留三郎馬上暴怒:「你這個人、從以前就是這樣!從來不管他人的想法、也不會詢問他人的意願就擅自作決定──」
  「你還不是也一樣!明明就不是很討厭卻又不說出來!」結果這邊文次郎也怒了:「說到底、你其實應該是很喜歡我的吧?!明明那時候就沒有很生氣的樣子不是嗎?!就連現在也都沒有要反抗的樣子──」
  「啊啊你在說什麼啊──?!我啊、可是最討厭你了啊!我討厭你啊!從以前就一直討厭著!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啊!」
  「啊啊那還真是太好了因為我也是啊!我最討厭你了啊!從以前到現在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啊!比任何人都還要討厭!」
  「既然這樣那你當時為什麼還要吻我啊!既然討厭的話那你現在放開不就行了嗎?!還是說你就有會對討厭的人做這種事的癖好──」
  「啊啊吵死了啦──給我安份一點!」
  對於他們這種宛如鬼打牆的對話、文次郎實在是受不了了。再加上留三郎儘管表情憤怒,但從剛才臉就一直是紅的連眼睛也不自覺地變得溼潤這點也讓文次郎變得很煩躁。什麼啊這傢伙是什麼意思啊──明明就、很在意他所說的不是的嗎?既然這樣又為什麼──
  「你啊──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了啊!每次看到我時總是會有著一份警戒、連眼中也會不自覺地隔開一道距離──」
  「那個是──」
  「──明明,對伊作時就不會這個樣子的。」突然,文次郎低聲說道。一聽到這句話留三郎立刻抬起頭望向了他,卻見後者已經收起了方才的怒氣。但眉頭還是緊鎖著,同時嘴巴也抿得緊緊的,表情看來相當複雜的樣子。
  「……明明,你對伊作時就不會那個樣子的。」
  「你在說什麼……」
  「你啊,每次在面對人時,眼中總是會有一份距離、就連在靠近時也會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伸手去碰觸留三郎的臉,果不其然在碰到的一瞬間,身下的人馬上就瑟縮了一下,文次郎甚至還可以感覺到那肌膚的顫抖。
  「但是啊,卻只有在面對伊作時不是這樣的……你在面對低年級時不會有那種態度我可以理解啊,但為什麼、就只有伊作呢。難道只有伊作可以靠近你嗎?只有伊作可以讓你放下戒備的嗎?只有伊作──」
  「喂、文次郎──」難道說、你──
  「我……討厭你啊。從以前就一直討厭著。」那碰觸著留三郎臉的手、轉而往下抓住了襯衣的領子,並低下頭去像在留三郎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討厭你、但我卻又想碰觸你啊,我想要碰觸你、想要靠近你、想要親吻你、但卻又想要傷害你、想要你只因為我而露出難過或是哭泣的樣子──」這樣的想法──一直在我的腦子裡盤旋著。
  我討厭你、每次都只有在和我吵架時,眼中才沒有距離的樣子。也討厭每次都無法和你拉近距離,討厭你每次和伊作在一起時才可以這麼放鬆的樣子──我討厭這個樣子啊。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明明對他來說,一直都是最理想的關係。
  但為什麼、現在卻會覺得無法忍受了?明明一直覺得明確、又讓他信誓旦旦的這種關係──
  現在、卻是變得如此模糊又曖昧不定著。和你之間的距離再怎麼想要靠近,卻總是有一道界線存在著。喂,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啊?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

  「……文次郎,你──」
  本來在聽到文次郎的那番話以後,留三郎還怔怔好久都無法反應過來。但就在他才剛開口時,身上的衣服卻馬上就被巴了開來。這舉動一下子嚇到了還沒從這衝擊裡恢復過來的留三郎,他趕緊阻止道:
  「喂、文次郎!你等一下──」
  「別想。我已經說過我想碰你了吧?那我現在就不可能停手。」
  「你說什麼──」
  「如果不喜歡的話,就掙扎啊。」突然文次郎說道。同時他也暫且停下了扯開身下繩結的動作,並抬起頭來對眼前的留三郎說道:
  「如果討厭的話,就掙扎、抗拒說你不要啊,你不是最討厭別人隨便靠近你了嗎?」
  「那個、是──」
  「──雖然,就算你那樣做,我也不會停手就是了。」但接著文次郎卻又說道:
  「我是絕對不會停手的,就算要到強暴你──所以,你也別想給我逃走,留三郎。」
  既然這樣那你前面幹嘛還那樣說啊?!!──一瞬間留三郎真想這樣說。但他還沒蠢到會說出那種話。文次郎是認真的,最好的證據就是在說完那番話以後,他還真的就繼續做了下去。同時那雙眼神在剛才說那番話時也過於認真──啊啊可惡,這傢伙沒事在這種時候認真做什麼啊,明明就只是個自我中心又任意妄為的大笨蛋而已。
  但是……
  抓著上面人的衣服,明明、在聽到他的那番話時,應該要馬上就很生氣地推開、甚至是使出全力來掙脫他的。明明、以自己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讓對方稱心如意的,尤其對方還是文次郎時。但是──
  「(為什麼、力氣……卻會使不上來?)」
  原本想要掙脫開的雙手,卻在才抓住文次郎的衣服時,就無法再動作了。什麼啊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他會無法使上力啊?是因為現在被文次郎給壓住的關係嗎?還是因為在剛才的掙扎裡就已經用完了?啊啊不對啊,現在不應該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啊,因為──
  「啊、唔、嗯──…」
  原本,還因為掙扎而覺得有些燥熱的頸子,此時卻因為那傢伙的碰觸而猛然泛起一陣顫慄。涼意的、溼潤的、還帶著些麻癢刺痛的──啊啊可惡你不要碰觸我啊,既然都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靠近我了就別這樣做啊,不要碰觸我不要靠近我不要──
  「不、要……」但為什麼、現在就算是想拒絕時,卻連聲音也都出不來了?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的,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對文次郎的──

  『明明那時候就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怎麼可能啊他怎麼可能不生氣啊,但是、比起生氣,他所感到最多的還是驚訝啊。他沒想到、從沒想到那傢伙會──但是,比起這個,其實留三郎最感到驚訝的還是──

  自己、居然在同時也產生了一股,想要碰觸文次郎的想法。
  不合理啊,這完全不合理的啊──就像文次郎所說的:『你不是最討厭別人隨便靠近你了嗎?』所以、本來不應該這個樣子的啊。他應該是不會萌生這種想法的,就連界線也不能讓文次郎跨入,但是、既然這樣又為什麼──
  每次、在看到文次郎時,心中卻總是會萌生這樣的想法──那個時候會避開文次郎也是因為這樣的啊。若是不那樣做的話、只怕他就要壓抑不下心中的這份想法了啊。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想呢?想要碰觸你、不只是在喧嘩中的,想要碰觸你想要靠近你、就算是被你傷害也沒有關係──

  『你其實應該是很喜歡我的吧?!』
  他是喜歡文次郎的嗎?
  當然,他當然喜歡文次郎,這是留三郎從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情。
  他喜歡文次郎、所以也才討厭他。每次在面對那個傢伙時,總是會從心底升起的這股激動又強烈的感覺、也只有文次郎能帶給他而已。像伊作以前也對他說過:
  「雖然留三郎常和文次郎吵架,但其實還是很喜歡他的吧?」
  「哈?!」那時候他和文次郎才剛打完,伊作正在幫他包紮身上的繃帶。「伊作你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我要喜歡他──」
  「因為,留三郎每次在和文次郎吵架的時候,看起來總是很高興的樣子啊。」他真想問伊作的眼睛到底是長到哪裡去了。
  「而且也很有活力。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了,說起來,當初第一個可以讓留三郎這麼生氣的人,就是文次郎不是嗎?」伊作和善笑道。
  「……這倒是沒錯啦。」他像是有些訕訕地回道。同時他也回想起以前一年級的事情了。
  第一個讓自己這麼生氣的傢伙、其實不只如此,從以前到現在,能讓自己這麼生氣的,就只有文次郎而已。
  只有文次郎才可以讓自己這麼生氣,就連到現在也還是如此。但也只有文次郎可以每次都讓自己這麼快就氣消、只有文次郎可以每次都挑動他的情緒神經,高興的時候也好、難過的時候也好、生氣的時候也好;只有文次郎可以讓自己這麼安心、只有文次郎可以和他有這麼高的合作默契、只有文次郎──
  他喜歡文次郎嗎?他當然喜歡文次郎了。他喜歡這個傢伙喜歡得不得了啊。
  但是───

  「我……討厭你啊。」在被文次郎給壓在身下、同時也不禁拿手來擋住了自己臉的留三郎這樣說道。
  這樣的、話,卻是怎麼樣也不可能說出口的,因為──
  「啊啊,我知道。」
  而文次郎也僅這樣回道。好像早就知道留三郎會這樣回答似的。
  「我……討厭你啊,從以前就一直討厭著、」最討厭了、討厭討厭討厭──說再多次的討厭都不夠。我討厭你啊……!
  就算是、用再多的言語,用任何所能表達出來的方式也都不夠,我討厭你啊、最討厭了啊……!
  「我……最討厭你了。從以前就一直一直地討厭著……!」我討厭你啊──!
  「啊,我也是啊。」
  但是,在聽到這句話以後文次郎卻是很平靜地回道。同時他也伸出了手,去揭開了留三郎那一直遮掩住自己臉的、以露出了在底下早就滑出眼中的淚水道:
  「我也很討厭你,一直、一直都討厭著,最討厭你了。」
  因為、我們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把感覺、把心意傳達給對方而已。
  光只有言語是不夠的、只是「喜歡」是沒辦法把這份感覺給傳達出去的。他們還需要更激烈的、更強烈最好是讓對方絕對忘不了的──

  「……!!」
  而在聽到文次郎說的那句話以後,留三郎也先是用力咬了一下牙,接著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文次郎的衣領、且藉著這股力道順勢從地上坐了起來並用力地吻住了眼前的人。
  還不夠、光是言語是不行的,因為光是言語、是沒有辦法、把他心中的這份想法給消去、甚至是傳達給對方的!還需要更加激烈的、更加強烈更實際更具有行動力的──
  「唔、嗯、嗯……!」
  他們一下子就扯掉了對方頭上的髮結,並就像是野獸似的想要用力吞噬掉對方、啃咬著對方,交合般的攻擊似的帶著全身侵略性的氣息與行動、就只想要更加地攻擊對方,和與對方更加地貼合緊密而已。
  他們就像是發了瘋似的用力激吻著對方,兩方誰都不想退讓。他們還用力扯住了對方的頭髮、想藉此讓對方更加靠近自己,彷彿是不把氧氣送到對方口中、或是不藉由這種方式來攻擊對方就不過隱似的。
  「唔、嗯、啊、啊嗯、嗯、哈啊……!」
  文次郎在留三郎之前主動吻上他時、雖然有首先愣了一下,但他馬上就抓回了主導權並改由他狠狠纏上留三郎的舌頭。留三郎在被纏住時雖然肩膀有瞬間顫了一下,但他接著也像是不肯認輸的用力回纏著文次郎。他們在彼此的嘴巴裡侵略、並舔吮著對方口裡的每一分空間,雖然到後來還是會忍不住觸碰在一起。
  「嗯、嗯……!哈啊、啊、唔嗯──…」
  他們不時變換著接吻的角度,雖然每次都有短暫的分開,但每次才分開就又像覺得不夠的再度吻上了對方。就像是缺氧似的、貪婪地放縱地渴求著彼此的氣息。
  彷彿是不觸碰到對方、沒辦法激烈地撞擊在一起就不行。
  他們之間不斷發出因接吻而摩擦出的水嘖聲和呼吸聲,但就連這也像是化成了催情的媚藥似的,光是聽到就會讓自己臉紅不已、心跳加快、甚至是忍不住想把這樣的呼吸聲和曖昧給全部吃掉。
  「哈啊、哈啊、哈……」
  最後,還是因為留三郎被吻得大腦一陣空白發麻,連力氣都再也使不上來文次郎才終於放過了他。雖然就算這樣他們還是忍不住互相輕吻著對方的唇、額頭、眼角、還有臉頰。但這並沒稍微緩和下他們生理以及心理上的雙重慾望,他們就像是衝破了開關似的,現在光是碰觸到對方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足以使他們發情。
  他們從剛才就一直覺得身上因汗而又熱又悶得要命,而開始伸手去脫對方身上的衣服。留三郎一下子扯出了文次郎塞在褲子裡頭的上衣、還有解開下面褲子前端的繩結,文次郎則是馬上把留三郎的背心從褲子裡頭抽了出來、並在以手探進去撫摸時也順便一下子扯掉了留三郎那繩結早已鬆掉的褲子。
  「啊!」
  臀部瞬間所感覺到的涼意,讓留三郎頓時不禁瑟縮了一下。但因為他們之間實在是靠得太緊密了(文次郎曾試著要把留三郎給拉開,但每次才這樣做留三郎的手就又纏了下來,幾次之後他只好放棄並任由留三郎緊抓著自己),所以文次郎只能扯下後面的而已。至於前面的從剛才就因為他們在不斷地磨蹭、摩擦、又瘋狂吻著彼此,而導致陰莖早已有反應了。
  「哈啊、哈啊……留…三郎、你先……」
  「不、要……別想我現在會放開……」
  「哈啊、哈啊……」
  看著因為方才的過度用力、以及腦袋的缺氧,而導致臉部過紅,表情也有些恍惚的留三郎,文次郎不禁再把他的臉給抬起並再吻了一次。此時就連是唾液的彼此交換,都會讓他們的大腦發麻、甚至是引起下面的反應。
  「啊、噫、唔嗯、嗯、嗯嗯嗯……!」
  他們不斷地用手去按著彼此的頭、抓著對方的頭髮、抱著對方和抓著對方不肯鬆手。他們身下的陰莖即便還隔著褲子和兜檔布,但因為一直在不斷地用力擠壓、磨蹭以及幾乎是以暴力的方式來愛撫著對方,而從剛才就一直在變大、變硬,甚至是有些發疼的腫脹。文次郎邊抓著身上的留三郎親吻,邊空出另外一隻手,以幾乎是強迫的方式介入了他們兩個之間,並開始用手去互相擠壓著他們之間的陰莖。
  「啊……!啊啊、咿、不、啊、文次郎……!」
  留三郎本來想阻止他,但每當文次郎才用力擠壓一次,他的腰就會瞬間軟下來而不再使得上力氣。但另一方面他的腰卻又像是不受控制的,每當文次郎才摩擦一下,他的腰就會不由自主地再往前推進一下。他們就這樣隔著布料不斷擠壓著彼此的陰莖,並在沒幾下後就開始滲出些透明液體、緊接著是瀕臨臨界點。
  「嗯、嗯嗯…!啊、啊咿、咿、等、等一下……!啊、啊咿、嗯、嗯嗯嗯嗯嗯……!」
  「呃……!」
  最後,在他們的一陣激靈和渾身顫抖之下,他們就這樣在彼此的衣服布料間射精了出來。再因為他們就連射精時也還在擠壓的關係,所以就連這射精的快感也不是全數宣洩出來,而是一點一點地、而讓他們不斷連連打顫,就連射精出來時也還沒有個很確切地真實感。
  「哈啊、哈啊、哈啊…哈……」
  而在一回的射精完之後,留三郎也馬上就像全身無力的掛在文次郎身上。他覺得自己的衣服和褲子上都又濕又黏,而想把它給脫掉。但就在他才想往後退一點時,文次郎卻一下子就扣住了他的腰、並在把他的臀部給整個抬起來時也把他們的褲子都給踢到旁邊去,並順便扯下了他身上的兜檔布。
  「咦、欸,文次郎、文次郎你等一下、等一下──啊…!」
  結果還來不及阻止眼前的人,他的臀肉之間就被個又粗又硬的東西給硬是擠了進來。文次郎並沒進去他的裡面,但光是這樣在外面刻意的摩擦和推擠、對留三郎來說就已經是夠羞恥的一件事了。他本想抽離,但他的腰光是給文次郎給扣住,再加上剛才的射精餘韻也讓他的身體變得異常敏感,而讓他的身子變得懶洋洋、卻也對文次郎的動作更加地有反應。
  「呼、呼、嗯……!嗯、咦、啊、啊咿、咿咿嗯……!」
  偏偏就在此時,文次郎也趁機含住了他胸前的突起。因為他的身體現在是被整個托高,而導致他反而沒辦法掙脫文次郎的動作,就只能被動地抱著他的頭而已。
  「嗯、啊、啊……文次郎你等下、啊、不要咬、啊…!嗯、嗯嗯嗯……!」
  身下臀肉間愈來愈快的陰莖摩擦、以及上頭胸前的乳頭不時被囓咬和舔吮所帶來的快感,都讓留三郎此時異於敏感的身體都再有了反應。他的下體又再逐漸硬了起來,而這次文次郎也再伸手去套弄他的陰莖,並不時像是以惡意似的用手指和指甲去突刺和擠壓。
  「咿?!你、你這傢伙……!不要、嗯、咿嗯…!嗯、呼嗯……!」
  前後的雙重夾擊,都讓留三郎本來就已經近於渾沌的大腦,此時更是沒辦法去思考。他總覺得有些不甘心、前後都被文次郎掌握,但自己卻無法做什麼的……!於是他猛地拉開了文次郎還在他胸前的頭,並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前再次狠狠地吻上了他。
  「呼嗯、嗯、嗯嗯、嗯……!」
  前後、再加上上面三重的刺激,都讓留三郎的身體愈來愈緊繃,而從文次郎的身上留三郎知道他也是一樣的。他甚至到後面已經沒辦法再做多餘的思考了,連臀部在不自覺地摩擦文次郎的陰莖都沒察覺到。他們兩個人的身子都愈來愈緊繃,甚至比起第一次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到最後他們又再一次地射精了,這次文次郎是射在留三郎的臀肉之間,而導致他的臀部又濕又黏。
  「哈啊、哈啊、哈─……」
  他的身體在不斷地顫抖、顫抖,最後是文次郎再把他給抱好以後,他才又靠在了文次郎的身上道:
  「你這傢伙……誰叫你把那邊給弄髒的啊。」
  「啊啊……對不起呢。」雖然聽起來沒有半點誠意。
  「等一下你要負責把它給弄乾淨啊。」
  「好。」文次郎應道。但就在他們都還沒有從這次的餘韻裡給恢復過來精力時,卻突然聽到了從外面傳來了聲音道:

  「你那邊有看到食滿學長嗎──?」
  「沒有耶──你那邊有看到嗎?」
  「沒有啊。不知道學長跑到哪裡去了……」
  「啊……我差不多該起來了呢。」聽到這聲音知道是自己委員會上的學弟,留三郎便要從文次郎的身上起來。
  「嗯。」聞言文次郎也應道。但他卻沒把手給放開,反而是再抱緊了懷中的人。
  「有去道具管理室那裡找過了嗎──?」
  「找過了──我們剛剛才去那裡的……」
  「我真的差不多要離開了……」
  「嗯……」文次郎又再應聲道。但他這次卻是改吻住了留三郎的唇。
  「嗯、唔、嗯……」
  「──你們找食滿學長做什麼啊?」
  「啊、是富松作兵衛學長──」
  「富松學長~~其實是這個樣子的……」
  「…文次郎……」
  「嗯?」
  「我真的差不多該走了……」
  「嗯。」同時手指也繞到了留三郎的臀部後面,並藉由方才射出的精液直接沾上而緩緩插入了裡面。
  「咿……?!」
  「嗯、……哈、哈啊……!」
  「嗯……咿、啊……」
  「──哦哦原來是這樣。」
  「對啊所以我們想找食滿學長……」
  「這種小事也不用去煩食滿學長了啦,我來幫你們弄就好啦。」
  「咦真的嗎──?!謝謝作兵衛學長!」
  「那麼我們趕快去吧──」
  「……文次郎。」
  「嗯……?」
  「……到…更裡面、去……」說這句話時留三郎已經是死低著頭了。
  「啊啊……我知道了。」

  「但是,食滿學長到底是到哪裡去了呢──?」
  「不知道呢,剛去他的寢室也沒看到人的樣子……」
  「嗯、唔嗯、嗯……啊、咿、唔嗯嗯──」
  「會不會是去食堂啦──?!」
  「也有可能是出去了呢──」
  「哈、咿、咿啊、啊……哈嗯…!咿、嗯、嗯嗯……!」
  「但像這樣的下雨天……」忍不住望向了外面的天空。
  「應該、不太可能的吧?」不禁有些遲疑的語氣。
  ……
  「哈啊、哈啊、哈啊─……」
  「留三郎?」
  望著身下從剛才伸進第三根手指以後,就一直不斷在喘息的人。彷彿是隨時快窒息了般,文次郎不禁開口喚道。
  「……啊,我沒事。」
  至於留三郎在緩過氣來以後,也是再拿開了那掩住自己臉的手,同時對眼前的人說道:
  「沒事……所以、唔嗯嗯──」還沒說完就被蓋住剩下的句子了。
  「唔、嗯、呼、呼嗯─……咿、」
  在被貫穿的一瞬間,他陡然感到了大腿的一陣痙攣。但就算這樣他還是沒有出聲拒絕,而是不斷地吸氣緩氣:
  「哈、哈-……啊、啊啊……嗯、唔嗯、呼嗯、嗯、嗯嗯……!」
  「留三郎。」文次郎喚著他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但就在文次郎抵到了留三郎體內的某一點時,後者卻更加激烈地幾乎整個人都要彈起來了,同時喘息聲也更大聲了:
  「啊、啊啊嗯……!不要、那裡、啊、」
  「這裡嗎?」文次郎再一次嘗試地朝原來的地方再頂了一下。果然這次留三郎又是大力晃了一下,同時他原本才垂下的陰莖也開始又有反應了。
  「哈啊、哈啊,啊……!不、啊、嗚嗯嗯──咿、嗯、啊……啊嗯……!」
  「呃、嗯……!哈啊、哈啊、哈……留三郎、你放鬆一點-……」
  「哈啊、嗯、呃……嗯、嗯嗯……!文、文次郎……!」
  「嗯……?」
  但因為在這之後留三郎就沒下一句了,所以文次郎本來還以為這只是他無意識的呼喊而已。但在這之後卻又出現了一次:
  「文次郎……」
  「嗯?」
  「……喜歡。」被壓抑、彷彿在哽咽般的句子,破碎,但也清晰地從留三郎的口中傳了出來。
  「……啊啊,我也是。」突然、沒來由地,胸口感到一陣疼痛──
  疼痛、好疼,並非是生理上的疼,但卻疼痛又難受得讓他幾乎要停止了呼吸。他覺得自己的胸口好疼、疼得甚至感到了一陣發酸。
  好疼,但是卻又不想讓它停止。

  喜歡、我喜歡你,喜歡、幾乎是無可自拔的喜歡,無法去控制的喜歡,就像是著了魔似的喜歡──
  我喜歡你。所以,才更不能說出「喜歡」這樣的字眼。
  因為就連這樣的字眼,也都無法去表達出他們內心所沸騰的情感。
  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表達出來?

  「──我也喜歡你。」
  在即將快要到臨界點時,文次郎伏在了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

  「──那麼,你們最後到底是怎麼了?」回到現在的場合來,仙藏問道。
  「嘛──這個嘛,」
  但對於這個問題,身為當事人的兩個卻也只是對望了一下,接著就再度轉過來並齊一笑道:
  「也沒什麼啦。」連回答也都是有默契的。
  真正的實情,只要他們兩個自己知道就好了。

  ※

  「──喂,留三郎。」
  「嗯……?」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卻看到文次郎正坐在房間門口的旁邊道:
  「雪停了呢。」
  聽到文次郎的話,他也抬起頭來望向外面。果然,本來之前都還在下大雪的,現在卻是已經停了。但……
  「停了就停了,這種事情不用特地叫我啦。」
  翻了個身,留三郎打算又再度睡去。他的腰和全身到現在都還在又痠又疼,連根手指都不想動。
  「哼嗯……」
  但就在文次郎把門給拉起來後,卻是先看了下還在床上的留三郎一眼,接著他就去把留三郎身上的棉被給迅速掀開,也不管留三郎會不會抗議,就直接跨開腳騎到了他的身上。
  「喂、喂你做什麼啊你?!你發情期喔潮江文次郎!不要啦!我說不要了──嗯嗯嗯、」──但到最後,他總是會被文次郎給得逞成功。
  而在文次郎壓上了留三郎的同時,儘管後者口中說不要,但在被挑起情慾時,身體卻還是會不由自主有了反應、例如,在欺進身時那也自動纏上的雙腿。
  反射動作了啊,這個。就像是自動化的,成為體內反射機制的一份子。
  文次郎知道留三郎是不會拒絕他的,他們總是樂衷於彼此間的戰鬥、就算是情事也是一樣。
  用盡全力的、就像是要把對方給榨乾,不能只有自己得到高潮,對方也一定要才行──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樂衷於和對方做這種事情。
  樂衷於、且從這其中得到了滿足和快感,甚至是安心。
  「……喂,留三郎。」
  「幹嘛……」而在又經歷了一回合戰以後,留三郎顯然連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
  「……在明年畢業以後,你跟我一起回去我的老家吧。」
  「嗯……」
  「喂,你聽到了沒啦。」聽留三郎回得極為含糊,文次郎也伸出手來敲了下他的腦袋道。
  而在這之後留三郎也像是睡著了似的沒有聲音,本來文次郎還以為他真的睡著了而想作罷,但就在這時他卻聽到前者這樣說道:
  「……知道了啦,笨蛋。」這句話是說得極為清晰的。
  而在聽到這句話以後,起先文次郎是愣了一下,但接著他就露出了一抹極為緩和的微笑道:
  「……嗯。」並挺是心滿意足地再把背對他的留三郎給抱好。
  而他也知道,在下一次、他將要回去時,他所回去的地方,不再是──

  不再是───……


  (完)
  對不起我是人渣ORZ(咦)
  這次大概是破了我各種紀錄的,尤其是在破廉恥方面……呃啊啊糟糕我原本並沒有想寫成這樣的啊!!ORZ
  好吧回歸正題,其實會有這篇的誕生,原本是來自忍亂的一個裡設定:『有些小孩會被送來忍術學園是因為家庭因素而想處理掉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東西,再加上也有一條裡設定是說留三郎有很~多的兄長和姊姊,基於這兩個裡設定就讓我一直很想寫寫看以留三郎為主角、並被家人給丟來這裡處理掉的故事……(喂喂喂)
  另一條主軸大概就是在忍術學園的生活了~其實這篇《六年,六年》的名字本身有兩個涵義:第一個六年是留三郎在忍術學園裡生活的這六年,而第二個六年就是和文次郎認識的這六年(笑)雖然和留三郎最常在一起的是伊作,但文次郎和伊作是不一樣的──也想寫出這樣的東西w
  對留三郎來說,伊作就像是家人般的存在,所以和文次郎是不一樣的。但我想文次郎多少還是會有些在意的吧(笑)我覺得這傢伙根本就是食滿控了,雖然還沒留三郎嚴重(咦)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文次郎→→→←食滿,但若真要講的話其實是:文次郎→→←←←食滿喔,我覺得食滿這孩子其實是比他自己所想的還要更喜歡文次郎的啊(笑)也喜歡對對方都不願意認輸和放棄的文次郎和食滿,雖然每次寫時都覺得好煩好煩但又很喜歡寫他們──我果然在這方面是M吧(笑)
  那麼,這個系列就到這裡結束了,說起來我本來是預定要寫三篇的啊……到底為什麼會變成兩倍長呢。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